真是新奇。
祁北闭着眼睛,一边睡觉一边想。
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伟大的金乌神,做不到的事情。
“你能看到我、听见我说话,真的太好了。”小怪物十分感激。
心中的结无法解开,祁北不假思索地:“你为什么一定要小碎死?”
小怪物毫不觉得死一个人有什么关系,轻松依旧:“有什么要紧呢?得给你点儿警告,不然你赖在风临城不走。呃……”
祁北一把揪住非鱼非鸟的脖子,狠狠掐她:“小碎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你敢伤害我的朋友们,管你是金乌神还是什么,我饶不了你。我要是不启程出海,你要怎的?下一个杀的是百灵吗?”
“呵呵……”
手中紧紧抓握的鸟脖子化作一潭海水,落入大海,一尾灵活的鱼儿在祁北身边游走。
“可恶!”他撸起衣袖,弯腰往水中抓鱼,“你还想逃?给我回来,把小碎还给我。把我本来的脸,还给我!”
鱼儿十分敏捷地躲过了所有抓捕,累的祁北大汗淋漓。
“敢做不敢当,你算是什么金乌神?”小碎的死让祁北不能释怀,本该悲悯人间的天神,却做出滥杀无辜的勾当。祁北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呢。
“喝!”云驹脚踏海水,以神一般的大力将周围三尺之内的海域中湛蓝的水全部驱走,只留下陆地和沙滩,金乌神化作的鱼儿没能及时游走,不幸搁浅,祁北怒极,正要上前去提起她来好好质问一番,逼她赶紧复活小碎,哪里想到,鱼儿在沙滩上跃动了下身体,两侧的鱼鳍扑棱棱变成了翅膀,鳞片疏疏掉落,竟然长出了羽毛,从游鱼迅速变作飞鸟,飞升天空,到了祁北不能抓到的高度。
“啊?你到底是个什么啊?”还有什么比亲眼见到两种完全不同生物的流畅转变,更叫祁北惊讶的么?
眼前这只鸟儿,也不是太史手记记载中的金乌神模样,只有巴掌大小的鸟儿,一身灰不溜秋的羽毛,看上去蛮小家子气,周身不带一点儿金光。
真的是金乌神么?
祁北在心里道。
倒像是金乌神的劣质仿冒品。
“既然你是金乌神,”祁北赶紧抓住机会,好好劝说,“就赶紧回风临城去。多少年了,风临人一直等不到你,大家都十分惧怕被你给抛弃了。你为什么不按时出现呢?你看啊,你叫我出海来找你,我找到你了,那咱们就回城去吧。我这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风临城?”飞鸟冷笑了一声,“我去那地方做什么。”
“咦?”拒绝得不假思索,拒绝得直截了当,可出乎了祁北的预料,他开始变得有点儿结巴,“你……你为什么不、不回风临城?你你你,你怎么这么任性呢。你知不知道,全城的百姓都眼巴巴看着东边天上,天天祈祷你能飞过去落个脚。”
“呵呵。”飞鸟回答得毫不客气,“祭拜与祈祷只是表象,是风临人做做样子。从风临城主开始,对我的服从早已经开始崩塌啦。拜神不过为了求财求名求利,或者在百虺入城的时候,指望我去救人于水火。就连与我订立契约的太史族人,也逐渐堕落了。我屡屡向风临城主托梦,他视而不见。警告他不可迎娶外族女子,他听而不闻。风临城遭遇天璇阁变的诅咒,完全是自找的。我又何必干预这场天罚?”
这一番话,可惊住了祁北,叫他不再瞌睡连连,而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小破鸟:“说出这话,你真的是拯救苍生的金乌神么?”
“假以时日,你会明白。”听上去隐藏了某种天大的秘密一样。扑哧扑哧,鸟儿在贴近海面的低空高度飞走。祁北脚边四散开去的海水重新恢复原样,瞬间没过他的膝盖。
小飞鸟一头钻入海水中,在飞禽和游鱼两种差别巨大的形态中,十分娴熟地流畅切换着。
海水迅速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