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烛火下雪亮的金属光芒让她心头一寒,似乎有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定睛看去,其实不是匕首,是只短剑——难道就是诗中所提到的“剑器”?银色的剑身长约七寸,如一泓秋水闪着幽幽的光。轻触剑脊,寒意更盛。阿蔓侧头想了想,拔下两根头发,横放在薄薄的剑刃上,轻轻一吹——发丝瞬间断为两截,竟然如此锋锐!
阿蔓将剑入鞘,又在盒中翻找一遍,并没有只字片语。李梧送件凶器给她到底是何用意?
第二日一早如常去李梧的院子伺候,李梧刚刚晨练完,拿着进喜递上来的帕子拭汗。瞥见阿蔓亭亭走过来,一语不发,转身走进了正堂。
阿蔓探寻地望向进喜,见他摇头,待她走过身边时压低声音“六郎心情不大好,不知何故。”阿蔓头皮一紧,心想不知这次又是哪个倒霉鬼触了这煞神的霉头?
阿蔓听了,顿时在门外迟疑起来。正想着要不等李梧用完早膳再悄悄出现,却听里面一声低哑沉喝“还不进来!”
阿蔓吓了一跳,心中更加惴惴,不敢再磨蹭,进去便深深行礼“六郎安好?”
弯腰等了半晌也没听到对方动静,阿蔓依旧保持行礼的姿势,眼睛余光却偷偷集中在右前方某处。那青碧色的袍角纹丝不动,偌大的室内空气凝结了一般,压得阿蔓无比惶恐。
良久之后,李梧沙哑的声音才又响起“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说什么?”阿蔓瞬间起身、抬头,水眸中满是无辜和不解,显是被问得完全懵了难道还是她无意中干了什么不妥之事惹恼了这位?
不能吧她搜肠刮肚地回想,怎么也想不起自己这两天哪儿做错了。咬咬牙,她小心赔笑“婢子驽钝,还请六郎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