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开拔,左厚德等人也跟着大军出发。
月初时,大营中将士拨发铠甲、战具,严申军令。
左厚德披一身重甲,腰前挂着铁剑,身后背着长弓,左手拉住缰绳,右手拿一杆镔铁长枪,骑着一匹棕黄色高头大马,跟在罗烈身后。左右都是罗烈的亲卫,一路甚是严肃。
罗烈这一营人马,却是这左路的先锋。三天前收到一份书写好的军令,军令内容是三天内袭取卫城。
一营人马来到卫城城外,已经是临近日落时,安营扎寨,一夜休息。
晨鼓响彻,营中将士穿戴铠甲,全副武装在营中开始训练,也多是队列性质的训练,以加强军纪,不进行体能相关的强化训练。
罗烈与营中司马等人在帐中商量,
“卫城兵马虽少,可城池坚固,即使能攻下,我军也要缺兵少将。”
“军令要我三天攻下,我看一日足以。”罗烈自信道。
罗烈环视帐中,各部司马面露难色,直视众人“将军却选我为先锋,既是给我的机会,也是给尔等的机会。今日攻打卫城,我身先士卒。我退,诸君斩我首;诸君若退,军侯斩诸君首级;军侯退,屯将斩其首;屯将退,队率斩其首;如此以下,后退者斩。吾之言语,诸君知否?”
各部司马齐手抱拳“愿随将军!”
“拔营!”
罗烈一挥剑“擂鼓,进军!”
攻坚战时,队形间距齐整,持盾缓行,绝不可能发起冲锋。果不其然,卫城守军纷纷张弓射箭。
左厚德身披铁甲,一手持盾,跟在罗烈身后。箭矢哚哚钉在左厚德手中大盾。
不时有腿部、脚掌中箭的军士闷哼倒地,皆蹲伏不动持盾遮护躯干、头部,左右袍泽绕过他们,不行救助。
作战时没有主将命令,谁敢抱着伤员、阵亡者往后撤,那妥妥的是‘扶伤举死,因托归还’行为,罪犯七禁令五十四斩中的背军之罪,军正就地执行军法即可。
进攻时扰乱行军队列,也是典型的死罪,可就地斩杀。
七禁令五十四斩是军吏基本的常识,也是军中时常考核军士的内容。
不想被军法就地处决,再大的痛苦也得忍耐。
卫城城墙坚固,守将指着罗烈所在,大叫“那人便是敌将!快,射杀敌将赏钱十万!”
罗烈甘当先锋,鼓舞士气,穿一身银甲,左右亲卫围在身边,守将居高临下自然一眼看出。
他身边七八个弩兵张弩,轮次发射,几番命中罗烈大盾,皆不能破盾,左厚德在罗烈身边,也有几支弩箭射中手上的盾牌。
罗烈从隙缝中见距离关墙不足二十步,爆喝一声“左右!立阵!”
身侧亲卫燕忠、左厚德等人齐声呼喝“立!”两翼军士纷纷立盾,结成盾墙。
盾墙临近关墙,墙上守军弩弓齐发,盾墙哚哚作响。
这时候压阵的司马才一挥手,一名军吏领着十几个军士上前救护中箭的军士,将他们拖回后方。
盾阵立稳,盾后军士也开始还击。擅长用弩的用弩平射,擅长用弓的则抛射,关墙上传来几声惨呼,守军箭雨攻势受阻。
罗烈从盾阵隙缝观察墙上,找出之前喊话的守将。
罗烈大喊一声“左右亲卫,随我强攻。”
燕忠、左厚德二十余人将腰上挂着的恶鬼铁面具挂到脸上“愿与将军共死!”
守将不解,就见墙外盾阵突然破出缺口,二十余人从缺口奔出,一手持盾,另一侧夹着长竹,身后还跟着三四个甲兵,三四个甲兵奋力推动长竹,关墙上守军愕然、迟疑。
于是眼睁睁看着罗烈一马当先脚踩城墙借力,几乎瞬间,身体飞到一丈四尺高墙上,刚落地手中盾牌朝一弩兵砸去。抬脚一勾,探手抓住身前一杆长戈,就朝前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