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惊扰之下，顾轻荷都被吵醒了，晴衣赶紧把她扶了起来，把一早备下的药端了过来。

“真是吓死奴婢了，小姐，你快点喝药吧，大夫说体内的毒素还没清干净呢。”晴衣心疼地说，“可要去跟外面说一声？”

顾轻荷摇摇头，由着她喂了药。待漱了口之后，顾轻荷才恢复了一点力气，她问“外面怎么样了？”

晴衣把外面的情况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又道“那莲儿也是心眼极多，先是污蔑三小姐在背后指使下毒，幸好大夫人不相信，拷打之下她才招了。现在王姨娘在外面跪着呢。”

“王姨娘？”顾轻荷疑惑，她与王姨娘仅仅见过一面，怎么就会害她呢？

“对啊，这王姨娘虽然貌美得宠爱，可府里的下人都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心机深沉，又仗着大爷宠爱，就连大夫人都让着她三分。”

顾轻荷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道“恐怕是为着五妹妹吧，五妹妹得祖母和大伯父宠爱，所以才纵得她如此。”

“小姐说得不错，那王姨娘现在就在外面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为了五小姐呢！”晴衣没好气地说。

“断肠草这样的毒药，恐怕她也未必有。若仅仅是为了五妹妹，何必下这样的毒手呢？”顾轻荷仔细一想，觉得有些不对劲。

“说不定那王姨娘就是心狠手辣的人呢。”晴衣说。

来顾府之前，顾轻荷倒也了解过顾府的情况，王姨娘貌美，却也有手段心机，不然也不会如此得顾延之的宠爱。她的那些心机手段都是小打小闹，再大也不会闹到人命上去，尤其是顾府嫡女的命。

要谋害顾轻荷的命，王姨娘还没有这个胆量。

顾轻荷想事情这会，王姨娘已经在外头嚎开了。

“奴婢可从未做过此事啊，定是莲儿这小蹄子污蔑我！”王姨娘一脸冤屈地跪在堂下。

“王姨娘，当初可是你给奴婢塞了银子，让奴婢掐着时间点去三小姐必经之地故意泼她的水，趁她回去换衣服的空档把那药下到参汤里的！”莲儿此刻也不顾疼痛了，若辨不清楚，下次就不是挨板子了，而是丢性命了。

“那你可有证据？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我只是个姨娘，我可没有权力让你这么做。”

“你是没有权力！但你用奴婢的家人威胁，老夫人若是不信，此刻便去奴婢家中问一问就清楚了！”莲儿这时也是豁出去了。“她拿了奴婢母亲的遗物和侄儿的手镯来威胁奴婢啊！可怜奴婢九泉之下的母亲！她死也不能安宁……”

莲儿都拿自己的亡母来作证了，可见她说的话并不假。王姨娘一个劲地磕头哭诉，咬死不认。

“王姨娘，你做下这般恶毒的事情，竟还想抵赖不成？老爷平日对你宠爱有加，你竟不知感恩，反倒自我放纵作出这般恶毒之事，谋害咱们顾府的嫡小姐，这传出去咱们顾家的脸面何存？你让欢宜往后如何自处？她还这么小，你是要把她的一生都毁了，是要把咱们府里的姑娘都毁了！”顾白氏声色俱厉，看王姨娘的眼睛里似是要冒出火来。

王姨娘跪在堂下，愣愣地看着顾白氏。

“咳咳咳！”顾老夫人被气得一时喘不上气来。

“早知道这个贱蹄子是这样的货色，当初我就不该点头让她进门！险些害死我的亲孙女！”

“母亲息怒。”顾白氏赶紧帮着老夫人顺气。

“老夫人，冤枉啊……”

王姨娘还想辩解，此时，孙嬷嬷带着人回来了，直接将证物呈上前，道“老夫人，奴婢在王姨娘房中搜出断肠草。”

王姨娘顿时惊骇失色，跌坐在地，她脸上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语，“我明明放的是……”

“什么？！你这是承认自己谋害四姑娘了？！”顾白氏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