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安没有在场上,他若是在,定能跟陆啸平分秋色。
宁琪琪把他们带到了自己的看台上,秦蕴然看见这么热闹,一时之间有些兴奋。顾曼宜倒是习以为常,这点顾轻荷有些惊讶。
“等会还有女子上场的呢,你们好好看着。”宁琪琪说。
“琪琪,你等会也要上场吗?”顾轻荷问。
“那是自然的,我等会还要和仪诚县主比一比呢。”宁琪琪说起来跃跃欲试。
仪诚县主是沛国公的小姐,去年刚被封了县主,也是阳光明艳的姑娘,跟宁琪琪倒是十分投缘,两人都喜欢马球,却又互相较劲。
在宁琪琪没来之前,仪诚县主可谓是称霸整个马球场,自从宁琪琪来了之后,她便遇上了对手。
是对手,也是知音,两者都难寻,所以两人惺惺相惜。
果然,场上的比赛接近尾声时,仪诚县主便过来了,她一身淡紫色的骑装,高贵英气。
“琪琪,到咱们下场了,老规矩,你带一队,我带一队,咱俩好好比比。”她此时眼中便只有宁琪琪和马球了,看不见旁人了。
“那是自然。”宁琪琪爽快应下,转头对顾轻荷等人说“三位姐姐且在这里稍候,我去给你赢了头筹回来。”
顾轻荷微笑点头,等她走远,才说“不知今日的奖品是什么。”
“是一枚金簪,”顾曼宜说,“听说是宫里的娘娘赏的,外头可没有这样精致的。”
“三姐姐是如何知道的?”顾轻荷问。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听到身旁的人在讨论呢。”顾曼宜说。
“三妹妹真是细心,我们光顾着看热闹了。”秦蕴然笑道。
顾轻荷也说“是啊,正因三姐姐的细心才让我们知道了不少。三姐姐可还听到了什么?快给我们说一说吧。”
“也没什么,大约是说这玫瑰金簪是德妃娘娘赏给章夫人,章家去年可不是出事了吗?这玫瑰簪子才流落了出来。”顾曼宜说。
“可是前太医院院判章慎章家?”顾轻荷问。
顾曼宜点头“正是。”
“此事我也有所耳闻,章太医因宫中争宠之事被处罚,却又碰上章大人在前朝被人参了一本,全家成年男子被流放边疆,女子为奴。章歆儿小姐因为颇得太后喜爱,才没被贬为奴,依旧住在原来的府邸。”秦蕴然说,此事在当时的影响也非常大。
“因受不了打击,章夫人当晚便去了。”
“实在是可惜了,章太医的医术京中无人能及。”顾轻荷叹息,虽然她久不居京城,可也听闻章太医的医术,他更是被称为妇科圣手,在后宫是十分吃香的。
可到底也因为这个而丧命了。
想不到因为这一个玫瑰簪子竟惹出了这么多前尘往事,一时间气氛有些伤感。
却在此时,忽然听得看台外面吵吵嚷嚷的。三人一同往外看,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子气冲冲地想往马球场里走,却被一个气质温和的男子给拦住。
“儒文哥哥,你别拦着我,那是母亲最喜欢的簪子,我一定要去赢回来!”女子的脸红红的,被日头晒得冒着薄薄的一层汗。
男子却不依不饶地拦在她前面,着急又担心道“歆妹妹,你连骑马都不会,这贸然上去,万一被伤着可怎么办?”
以女子的身量,加之不会骑马,若真是被马踏伤了,严重可致死。
“那我能怎么办?”女子直接急哭了,“那是母亲的簪子,我真没用,连她的遗物我都要这样眼睁睁看着把它拱手相让。”
“歆妹妹莫急,来日方长,总有办法的。”男子手忙脚乱地哄着。
“哎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章家小姐在这里哭呀。”隔壁看台上忽然传出一道尖细的声音,玫红衣衫的女子站在那往外看,笑得颇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