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荷跟着记忆走,果然找到了那扇门,那是通向一片湖的门。只是此时门被关着,裂开了一道缝,像是有人进去了没关紧。
她欲上前,沉香却拉住了她,说“小姐,这里不像是会让咱们进去的地方,我们还是不要冒险了。”
“没事的,陆公子说今日咱们可以在花园随意逛。”
“可是这里毕竟不是花园了。”
“哪里是花园,哪里不是花园,我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呢?”顾轻荷说,还是伸手推开了门,一片碧绿的湖水顿时映入眼帘。
她不敢太用力,生怕里面有人被自己惊着了。
小心地进来,抬头望向那湖中央的亭子,果然看见那里有个人影。他一袭淡青色锦袍,长身而立于凭栏边,眼神悠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轻荷看不到那么仔细,只是轻轻一眼,便再也不看了。她大概也知道站在那里的人是谁。
她还想往前走,沉香又拉住了她,轻声说“小姐,那亭中似乎有人。”
顾轻荷按住她的手,说“我知道,所以才要过去。”
自家小姐似乎知道那人是谁,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沉香担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跟着她的脚步走。
顾轻荷仿若第一次进来这里,带着些许兴奋和好奇。
“这样悠远清深的地方真是难得,清净又雅致,用来练琴是最好的了。”顾轻荷说。
“是啊,要是到那亭中弹奏是最好的了。”沉香也附和道。
“那便去那里瞧瞧。”顾轻荷说完,往风波亭中走去。
走到亭前,抬头看见那牌匾,停了下来,说“着匾上的字倒是和沂南居门口的题字一样,颇为正气,倒失些风雅。”
她话音刚落,便听得一男子的声音笑道“是吗?那依你看该如何更添风雅?”
顾轻荷被吓了一跳,往前一看,李怀瀛负手而立。她连忙跪下行礼“参见太子。”
“平身吧。”李怀瀛的语气淡淡,想来是她刚才随意评论这牌匾上的字让他不悦了。
“方才臣女所言仅是臣女个人笨拙之见,请太子恕罪。”顾轻荷说。
“何罪之有?不过是评论了几个字罢了,我倒还不至于如此不讲理。”李怀瀛笑道,“你继续说。”
顾轻荷点头,看着上面的字,说“这字方正平稳,大气端庄,最适用在严肃恢弘的场景,而沂南居是三皇子的别院,常用来行风雅之事,这倒和这字的气质有些不符。”
“哦?那你可知这字是谁题的?”李怀瀛问。
顾轻荷摇头,说“臣女不知,若是知道了,定不会这般胡说。”
“为何?”
“不知者无罪,我若是知道了是谁题的,心里自然就有了偏见,不管如何看待,说出口时总要留几分情面的。倒不如不知,这样才好无所顾忌地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听到此,李怀瀛频频点头,看她时脸上有欣赏之意。
“你说得很对,那依你看谁的字最适合?”他问。
顾轻荷并不着急答,而是思考了一会,才说“臣女入京时日尚短,也很少机会见到各位名家的书法,仔细想来,只好藏了私心说一句了。依臣女来看,自然是臣女的父亲的楷书最好。”
“你父亲?”李怀瀛疑问。
“臣女父亲是苏阳县令顾梦之。”
“原来是顾大人。”李怀瀛笑道,上下仔细打量了顾轻荷一番,继续说“你很像你的父亲。我曾记得顾大人谈及书法时,总说字如其人,为人端正,字也要写得方正。”
“父亲一生刚正,想留给世人的也是这样的品质。”
“是啊,所以我的字才写得这样方正大气,倒不辜负这太子的身份。”李怀瀛道。
顾轻荷像是想到什么,反应过来后立即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