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还是老样子吗?”顾曼宜问。
“是,夫人在旁边伺候着,所以叫奴婢把东西提了回来。”沫儿答。
“罢了,你先下去吧。”顾曼宜挥挥手,沫儿便提着东西下去了。
顾轻荷感觉奇怪,便问“怎么了?”
顾曼宜叹了口气,说“西北战事吃紧,那儿又是大皇子在,皇上自然重视,这几天爹爹都议政到很晚才回来,回来便在书房忙着,整个人都瘦了。作为儿女,再怎么着我也尽几分孝心的。”
之前的事到底让顾曼宜心里有了一道坎。
这事顾轻荷也略有耳闻,说“咱们大胤兵强马壮,大皇子又是那般勇猛之人,定能保卫疆土,凯旋而归的。”
“但愿如此吧。”顾曼宜说。
“这大皇子不在京城,倒不如像其他皇子一样在京中的好啊。”顾轻荷感叹。
“那倒未必,”顾曼宜说,“当今皇上正值壮年,膝下有四个皇子,嫡出的五皇子出生便被封了太子,大统已定,与其留在京中,倒不如出去外面闯个功劳回来呢。”
“如今看来确实是大局已定,三皇子又与太子要好,四皇子身体不好,常日在别院休养,任谁也越不过太子去。”顾轻荷笑道。
“是啊,只是咱们这位太子爷跟三皇子玩得多了,近两年的风评倒不如从前那样好了?”
“这是怎么回事?”顾轻荷饶有兴趣。
顾曼宜四周看了看,却还是十分谨慎地小声说“议论天家是非是大不敬的,但是你我今日姐妹聊天,想来是不会被人说的。今日我便同你说,太子以前最是端庄持重,就连那字也是照着太傅的话写得十分端庄大气的,可这两年却不一样了。”
“倒是常和三皇子到宫外行风雅之事,进出烟柳之地。这京城谁人不知三皇子的心根本不在那宫墙之内,而是在那温柔乡呢。”
说到这里,顾曼宜轻轻地笑了。
“虽说三皇子喜欢风雅之事,可也未见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啊。”顾轻荷说。
“可在皇家看来,那终究是不务正业。一个皇子,若是心里不想着那个位置,将来做个舞文弄墨、弹琴游玩的王爷倒也好。只是太子不同,他终究是要继承大统,成为这天下的君主的。储君可不能如此啊。”
“那倒也是,可这外面的流言未必为真啊。”顾轻荷说,“眼见都未必为实呢。”
“妹妹也该知道人言可畏,外面既这么流传了,便是那完全不知内情的人也要信上三分呐。你想想那些言官会如何?皇上会如何想?”
顾轻荷点头,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
“我可不敢再多说了,妹妹听听就罢了,可别往心里去了。”顾曼宜又说。
“我知道的,姐姐不用担心。”
顾轻荷心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