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顾轻荷说,“只不过是有些疼罢了。我自小就怕疼,受不得苦,真是让殿下见笑了。只是刚刚沉香已经给我用过药了,已无大碍,殿下不必挂心。”
“当真无事?”李怀瀛又问。
顾轻荷点头,说“我不敢欺骗殿下。”
“如此就好,”看得出李怀瀛松了一口气,“刚刚那首曲子弹得很好。”
“谢殿下夸奖。”顾轻荷说,她抬头看了看天,说“今晚的月色不错,倒是很适合观赏。”
“既然如此,你何不与我一同观赏这如水月色?”李怀瀛邀请她。
“可是,”顾轻荷迟疑,“殿下还要回宴席中。”
“早就习惯了,那样的宴席我哪一次不溜出来的?从前是和三哥一起溜出来透气,却没想到如今是和你。”
顾轻荷笑,说“那臣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边走便说。
“那样的宴席确实无趣,若非没有和端庆公主斗琴一事,恐怕我早就随太后回去了。”顾轻荷说。
“皇祖母当时就应该把你带走。”李怀瀛说,“你都没看见你在弹琴的时候琪琪的脸色有多难看。我担心你的手随时会出事。”
“琪琪就喜欢大惊小怪,我无事,真的。”顾轻荷温和说,“说实话,当时那样的情况,我也害怕,害怕自己一失手就会丢了整个大胤的脸面。但是我想起父亲教我的话,我就慢慢放松下来了。或许父亲一直在天上庇佑着我吧。”
李怀瀛点头,看到她的眼睛里有光,那是比天上的星星都要灿烂的存在。
交泰殿内,歌舞依旧,几巡酒下来后,众人都松泛了,脸上都带着醉意。
端庆输了琴之后,就一直喝酒,几壶酒空了之后,人已经醉醺醺的了。她今晚输了琴,这可能是她人生第一次输给别人,心情自然不愉快。
只是喝着喝着酒就不见人影了。
主使那布川实在头疼,这个公主向来蛮横傲娇,这次输了琴,又喝了那么多酒,还不知道跑哪里疯了。
若说这里是北靖的地盘倒也罢了,偏偏这里是大胤的皇宫,是守卫最森严的地方。
那布川皱眉,吩咐随行的侍女去找。
过了一会,晴衣悄悄溜进来,看见宁琪琪一直跟胤帝说话,有些着急,又往李怀清这里看。
李怀清是个闲散皇子,这种场合自然坐不久的,早就不知去哪里了。
而坐在李怀清隔壁的就是李怀鸿,这一切都落入了李怀鸿眼中。他悄然起了身,走到晴衣身边,轻声问“这么着急做什么?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晴衣一见他,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也顾不上行礼了,说“我家小姐出去醒酒,却在御花园里旧伤复发,疼得晕过去了。奴婢心中着急,便想过来请县主过去瞧瞧,也好去太医院请太医。”
“人在哪里?”李怀鸿着急问。
“御花园北边的亭子里,奴婢带您去。”晴衣说着便在前面带路了。
“小姐旧伤还没好,就又和端庆公主斗琴,周太医千叮万嘱了不能弹琴的,这可怎么是好。”晴衣着急道。
“你快去请太医,我去就行。”李怀鸿说。
晴衣仿佛无头苍蝇一般,听了他的话,也不怀疑,马上就去了。
李怀鸿来到御花园北亭,却没有看见顾轻荷的人影。说实话,他对顾轻荷有种莫名的好感,就好像她就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女人一样。
像李怀鸿这种人,一出生就尊贵无比,一路走来,在皇长子的位置坐得顺顺当当的。
对他来说,除了皇位,他想要什么得不到呢?
而顾轻荷出现了,有着那样好的才情和绝美的容颜,又是太子的秀女,对他来说就是那种永远也得不到的女人。
可越是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