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吗?李怀瀛问自己,仔细想想,确实是难啊,独自料理整个东宫,还要平衡东宫内部的矛盾,宫里皇后给的压力。现在,还要帮他照料未出世的孩子。
先前李怀瀛还觉得那是他们的孩子,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一丁点事都不能有。可是如今想想,那毕竟不是她的孩子,不是她怀的,除去了他,那是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你但凡替她着想,不管怎么说,之前她备受争议的时候,也该出来为她辩驳两句才是。可这事竟让她堂姐姐做了,若是唤作那深陷争议中心的人是我,你会如何做?”李怀清又问。
“我……”李怀瀛竟有些说不出口。
“你当然是会是第一时间站出来替我说话,咱们俩的情分,你肯定会这么做。所以啊,不怪她对你寒心。”李怀清说,看着他皱眉陷入沉思,又问道“瀛儿,我问你。”
李怀瀛闻言看着他。
“你到底爱不爱她?”他问。
李怀瀛沉默了。
看着他沉默不语的模样,李怀清就明白了,叹道“若真是爱,又怎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既然你是把人娶回来当太子妃的,那你就注定亏欠了人家的一生。她可是个骄傲的女子,难怪她知道了会这样,这都是你惹的债,你自己就受着吧。”
李怀清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若是他,定不会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回家。都是李怀瀛是太子,他不一样。
继承国本的人,爱不爱,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感叹,两人的无奈。
然后过了好几日,李怀瀛还是那副模样,李怀清实在是受不了,说“你怎么还是这样?就不想着改变一下吗?”
李怀瀛没好气地说“我也想啊,可是人家把大门紧闭,我连门都没进去,怎么改变?”
“你这还有理了?”李怀清惊道,“那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那你说怎么办?”李怀瀛反问他。
李怀清感叹,说“能怎么办呢?当然是宠着呗。”
李怀瀛摇摇头,不置可否。
“我说你别挂念着心里那位了,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可能的了。既然你已经娶了小荷儿,何不释然,对她好呢?把一切都说清楚了,她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只要你从今往后,你只对她一人好,把心思放她一人身上,过去的就过去了,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李怀瀛听愣了,脸色凝重,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你呀,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为何不尝试着原谅自己呢?”李怀清说。
“那你呢?”李怀瀛问,“你还不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说你就说你,怎么扯到我身上了?再说了,我和你不一样,她还在。”李华清说。
确实,宁霜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可是映柠还在啊,只要她还在,他就有希望。
李怀瀛忙完从宫里出来,发现天上阴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雪了。如果今天下雪,应该是今年的初雪吧。
他忽然想起去年下初雪的时候,他在朔风亭和大哥三哥喝酒,她撑着伞来了,带着温了的竹叶青。
她似乎特别喜欢竹叶青,可惜宫里从不用这样的酒。
这样的酒烈,而且产量小,他本以为女子不会喜欢喝这样烈的酒,可现在才明白,她并非是喜欢这酒,而是怀念家乡的味道。
李怀瀛心中一动,在半路叫停了马车。
看着这阴沉的天气,正在练字的顾轻荷忽然停住了,想了一下,忽然提笔写了一首小诗。
晴衣趁着她写完,赶紧凑了过来。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她念到。
“看来娘娘是想喝酒了呢。”沉香笑道。
“眼看天就要下雪了,去年初雪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