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一点,所以李怀清哪怕抗旨不遵,他也要留住映柠。可他还是势单力薄,最后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带入宫中。
这种无力的感觉是多么绝望啊。
顾轻荷仰头看天,雪花飘落下来,落在脸上,瞬间便融化成了水。
李怀清一直追着皇城军跑,一直跑,无数次跌倒,无数次站起来,直到那浩浩荡荡的皇城军消失在街角。
他终于无力地倒在地上了。
李怀瀛一路跟过去,看着地上的白雪渐渐地染上了血迹,他可以确定的是这红色绝对不是他喜袍上掉下来的,虽然一模一样。
终于,他看见了地上的一团红影,李怀清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脸上淌满了泪水。
李怀瀛走到他身边,也坐下,叫了他一声“三哥。”
李怀清眼角的泪落下,他声音嘶哑着说“怀瀛,我错了,是我害了她。”
“不是你的错。”李怀瀛说,“或许父皇只是找她去说说话,很快就会回来了。”
“你知道不是那样的,是我害了她。失去了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三哥,别这样说,她还活着就有机会。”李怀瀛说。
李怀清侧身,抱着他的腿,大声地哭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当街大哭,多么丢脸,可是李怀清完全不在乎。
周遭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风雪还是没有停。
看到他这样哭,李怀瀛没有劝他,而是由着他哭个够。他心里的憋屈和绝望或许都在现在发泄出来了。
直到他哭晕了,李怀瀛才背着他,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先前的那些血迹早就被新的雪盖住了,已经看不见了。
快到沂南居门口时,李怀瀛抬头,看见顾轻荷还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她虽然披着厚厚的斗篷,可鼻子还是被冻得通红。
看见他背着人回来,顾轻荷赶紧迎了上来。
“你们没事吧?”她着急地问,顺带着递过来干净的斗篷。曾九和晴衣也把李怀清从他背上卸下来。
李怀瀛摇摇头,说“我没事,但是三哥可能受伤了,性命无忧。”
顾轻荷松了口气,让人赶紧扶李怀清进去暖和的地方,大夫早已在里面候着了。李怀瀛进去也能马上喝上热热的姜汤。
原来他不在的时候,她把什么事都安排好了。
她就是他最强的后盾。
喝完姜汤的李怀瀛,看着她忙来忙去的,心里暖暖的。抬头看向窗外,大雪还在下。
今天的这场雪似乎特别大、特别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