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备受宠爱,半月来,李怀瀛连着召她侍寝,一时风光无限。宫里其他嫔妃更是眼红,她们平日里甚至都见不到皇上一面,如今春兰这样出身的人却能连续侍寝,实在让人心里不平衡。
李怀瀛宠爱她,并且破格给她提了位分,从才人晋为贵人。顾轻荷听到时,微微皱眉,虽说宫里的女人尊不尊贵终究还是要看皇上的宠爱,但是皇上如今却有些偏宠过度了。
这件事都传到了太后耳中,顾轻荷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太后就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你是皇后,遇到这样的事情合该劝劝皇上,不能偏宠一人,更应做到他雨露均沾。前朝后宫是一体的,皇上这样做,终究还是会寒了大臣们的心。”
顾轻荷点头称是。
她照例去劝了,李怀瀛才稍微收敛。
但是春兰已经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了,也是了,从前只能受着别人的气,如今自己当了主子,又得皇上如此宠爱,她的这一份恩宠,宫里没有人能够比得上。
就连皇后也不得不让着三分。
对于和她同住一宫的阮岚,她早就看不顺眼了。春兰没读过什么书,但是阮岚可是才女,平日里诗书不离手,有空便弄丹青。
她并不看重皇上的恩宠,皇上也从未提及过她。
春兰特意在李怀瀛面前提过阮岚,只是李怀瀛连阮岚的样子都记不起来了,可见她在这宫里并不受宠。
因此春兰愈发嚣张起来,就算她位分比阮岚低,她也要处处都压着阮岚。
阮岚不在意这些小事,也不想因此而把事情闹大,便处处忍让。
这天,阮岚在廊前画画,刚好春兰从屋里出来,看见她又在画画,便气不打一处来。
在春兰的眼中,阮岚这就是在炫耀她的才华,笑话自己没文化。
春兰便走过去,阴阳怪气道:“你又在画画呢?画的什么呀?皇上会来看吗?”
“兰贵人,你见了婉嫔娘娘理应行礼。”素月提醒道。
阮岚放下画笔,说:“素月,算了。”
“装什么大度呢?你画再多,懂的再多,皇上也不会多看你一样。我问过皇上了,他说他都不记得你的样子了。”春兰怒道。阮岚身上有的礼貌、规矩和大家闺秀的气质是她羡慕的,也是她没有的。
“兰贵人想错了,我画画只是自己喜欢,却从未想过吸引皇上过来看。不是所有人都和兰贵人一样的。”阮岚说。
春兰冷哼一声,慢慢走过去,边走边说:“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画的是什么。”
还未等阮岚反应过来,春兰就刷地把她的画和笔墨都掀翻在地,顿时一地狼藉。
“你!”一旁的素月气急,这可是阮岚花了一早上的心血。
阮岚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画,春兰笑着踩过来,顿时画纸上又添了脚印。
“你这么做就不怕咱们跟皇后娘娘说吗?”素月生气道,她蹲下来,心疼地拿起那画。
“皇上宠着我,随便你们去说。”春兰说,“不管你们怎么说,到时候我在皇上面前辩白,皇上就会信我的,皇后娘娘最后还不是要听皇上的?”
春兰说完,转身就要走。
素月气不过,跑到她面前拦住她。
“不许走,你赔我们主子画!”
春兰一把推开她,说:“拦我?你想过后果吗?”
素月被推开老远,还是气不过,想回去,却听得阮岚说:“素月,回来,让她走。”
春兰得意地哼一声,趾高气昂地回自己屋里去了。
素月心疼地看着地上的画,说:“主子,这是你一早上的心血,全都被她给毁了。真是太过分了,主子的位分比她高,却还要受她这样的气。”
阮岚看了一眼地上的画,说:“在这宫里,不受宠的人就是这样的。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