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阳间那些四处游荡的孤魂野鬼，如果不是有人举报，或者被积攒功德的僧道超度，一般没有人去管的。

一群连阴间都去不了的穷鬼，根本没啥油水好嘛。连出动鬼差的车马费指不定都捞不回来，何苦费力。

还不如等他们攒够了钱，自动上门，然后送进地狱使劲压榨一下来的好。

阳世间那些关于阴间的传闻大多都是由这些对阴司心怀畏惧的孤魂野鬼传出来，这阴间阴森恐怖的形象，就不可避免了。

正好很多教派都需要这种恐惧，来拉拢人手，所以他们是不会辟谣的。

陆仁炳一边听着张楚讲述八卦，一边结合自己的认知，解构这个世界。

唉，果然是剥开了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这个聊斋世界，突然变得那么世俗。

果然是熙熙攘攘，皆是名利而已！天地诞生于阴阳，所以有阳世就有阴间，无论阴间阳世，本质上都是一样的物质世界，没啥区别。

不过张楚还是讲出了一点新鲜事，那就是关于新生灵魂的。

严格来说这世间的灵魂，都是从莫名的混沌中诞生的，在世界行成之初，世界法则不全，与混沌的界限不分明，所以会有无数的魂体种子，源源不断从混沌中，进入新生的世界。

这些种子转化混沌力量，完善世界，等到世界最终成型后，这些种子就成为这个世界的生灵。

世界本身会形成一层薄膜，防止世界被混沌吞噬。有了这层隔膜，混沌中新生的魂灵就不能再随意进入这个世界了。

新世界的灵魂数量就基本稳定了，世界的成长潜力也就固定了。

但这隔膜并不是完美无缺的，总会有一些漏洞，会放一些新生的种子进来，这些种子就是传说中的先天生灵。

是各大势力追捧的对象，因为这些原初生灵，没有经过轮回，带着混沌的气息，前途不可限量，也有传言说他们身上有着关于超脱的秘密。

这些种子并不容易被发现，许多种子进入世界之后都隐匿起来，成了这个世界的一份子，直到他们成长起来之后，大家才会发现，但为时已晚。

据说天上那些肉身成神的神衹，大都是这种先天生灵，或者是二代先天神灵，即转过一世的先天魂灵。

最近一个还没长起来，就被发觉而被各大势力算计的先天神灵，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孙悟空还未出世，就被人发现，然后就落入了算计，天庭，佛道，阴司，甚至妖族，龙族都从他身上得到了不少好处。

只有他自己懵懵懂懂，被人收割了一茬又一茬。

这些事情，本来都是天地隐秘，但是天长日久，再隐秘的事情，也不隐秘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神仙也是人嘛。

要说传八卦最多的，当然是张楚他们这种基层公务员了。他们消息灵通，小八卦也是是传的飞起。

这些东西没啥用处，但是酒桌上忽悠张越，陆仁炳他们这些土包子，效果还是很好的。

张楚看自己的一通忽悠，连这个神神秘秘的郎举人都频频点头，心里的满足感，无以言表。

陆仁炳也很满意，他总算能想通聊斋世界的很多问题了。果然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随便逛个鬼城，就能认识一个通晓八卦的人书吏，挺有意思。

吃喝完毕，陆仁炳回客房休息，又请张楚给他寻一些阴间原创的，话本游记之类的书，看看解闷。

第二天，张楚去上班，顺便运作弟弟还阳的事情。

陆仁炳和张越在张楚家里的仆人，带领下逛街见识了这座鬼城的风貌。

可惜这里的东西都是阴间的，并不能带到阳间使用。

大概中午的时候，张楚回来了，带回来两张符箓，说是从同僚处换来了还阳符。路人炳讨过来看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