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过来的陆仁炳,忽然就挨了一个重重的耳光,扇他的是一个美艳无双的女子。这女子仅穿着一个丝质的肚兜,胸前的高耸,在昏暗的灯光下,也白的耀眼。
陆仁炳没有做任何反应,开始接受这具身体的记忆。之间那女子,从被窝里做起来,从火炕的角落里,拿出一个黑不溜秋的陶制尿盆,只见黄蜡蜡的尿里头飘着三颗枣儿,已经浸泡的肥大起来。
这小女人恨恨的说道,“那糟老婆子,每天晚上过来,非要看着我把三个干枣塞进去,才肯离开。我才不惯着他呢,等她一走,我抠出来,扔到尿盆儿里,让那老头子吃我的尿泡的枣儿。等会儿我把你流下的怂给他抹到枣儿上面,让那老不死的吃去。”
说着说着,那女子哭起来,“兄弟呀,姐在这屋里连只狗都不如!我看咱俩偷空跑了,跑到远远的地方,哪怕讨吃要喝我都不嫌,只要有你兄弟日夜跟我在一搭······”
陆仁炳已经接收完了记忆,已经知道眼前这哭泣的女子是谁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说,“好的,娥姐,你这就赶紧收拾东西,我们趁着天还没亮,赶紧走。”
那女子忽然止住了抽噎,泪盈盈的眼珠子瞪得溜圆,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她的确将眼前的男人当作了生命中的救命稻草,希望他能救自己脱离苦海,但是她也知道这只是奢望而已,一个给人家当长工,还没见过世面的小年轻,怎么可能都得过势力庞大的举人老爷呢。
她勾搭这个年轻人,只是抱着报复那个老不死的心思而已,真的没有奢望,眼前这个男娃子,能带她走。她放下尿盆,伸出双手,捧着眼前这个男娃粗犷的脸,再三确认,“我滴个兄弟啊,你说的是真的吗?不是哄我的?”
陆仁炳坚定的点点头,“抓紧收拾,我们马上离开这里。要不迟了,就不好了。”说着他一把掀开身上的被窝,露出赤条条,健硕的身体,开始往身上穿那些破烂烂的棉衣服。
那女子,看这男娃子不像是玩笑,也赶紧抹了一把脸,开始穿衣服,收拾细软。“别收拾太多东西,只拿着轻便的财货就行,别的到了外面咱再置办。”“嗯嗯嗯。”那女子一边答应,一边又抹了一把脸,抖动的双肩显示她仍然在哭泣。
回忆着脑海里的任务,陆仁炳叹了口气。这个任务并不是他这具身体的主人发出的,而是正在收拾衣服的那个女子。这具身体的主人名叫陆兆谦,小名叫黑娃,他出身白鹿村的陆家,父亲陆三是老财东白家的长工。
眼前的女子叫田小娥,父亲是个秀才,为了科举,将女儿送到了郭举人家当小妾。具体换来了什么,田小娥并不知道。这女子的身世凄惨到了极点,被人家送到了举人家做妾,人家并不是要他生儿育女,而是要借她的身体泡枣,好延年益寿。被个六七十的老头子睡,反而是她的次要功能。
为了逃脱牢笼,她使手段勾引了做长工的黑娃,结果被郭举人识破。年轻的黑娃,落荒而逃,她被郭举人休弃回家,名声尽毁。好在良心发现的黑娃,去田秀才家带走了她。田小娥一度以为跟着黑娃是她人生幸福的,谁知道这一次却只是她人生悲剧的开始。
坏了名声的她,不被白家族长认可,不能入族谱。公公婆婆也不让她进家门。好在黑娃还算靠谱,带着她在一座破窑里安下了家。她不怕吃苦,也不怕别人的白眼,只满心满眼的跟着这个健硕的汉子过日子。
一心想着改变命运的黑娃参加了要命的运动,做了很多得罪乡邻的事,失败后,匆匆离去留下了孤苦伶仃的她。结果她先是被老奸巨猾的鹿子霖玩弄于鼓掌,然后又坏了白家族长继承人的名声,被人用族法惩罚示众,丢尽了最后一点颜面,破罐子破摔沦为了别人的玩具。
被那个从来没承认过的公公杀死后,不算完,还成了那场差点灭了白鹿原的瘟疫的替罪羊,被人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