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缨直觉觉得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余光看到他头顶模模糊糊的黑气,眉头紧皱又来了……
血光之灾。
但相比于梁脂的和院长的,他的显然没有那么浓,不是很着急。
“凌曳,你刚刚一直呆在这里吗?”院长问他。
他跛着脚走了过来,虽然腿脚不便,但顾长缨看得出他行动其实没怎么受阻,而跛着的地方已经扭曲成形了,显然不是近期发生的,而是……
起码也有十年左右的时间了。
那里的皮肤呈树皮状,皱皱巴巴的,一块小腿骨头突兀而出,本应顺势往下的脚掌却生生偏向外面四十五度,这伤口,太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过似的。
男人蓄着胡子,看起来更显颓靡,他眼神沉郁,好像没见过阳光似的,那种眼神,就像躲在暗处观察别人的猫头鹰的眼神。
撞上去时会碰到那藏不住的锐利、警惕,似藏进剑鞘的利剑,见过血的那种。顾长缨没少见过真正杀过人的坏人,那种气息藏不住。
隐约染着些许的血腥味道。
而男人身上那种机警似乎刻进骨子里一般,更多时候,他习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与世无争,让人容易忽视。
他身上有种气质……让人觉得熟悉。具体顾长缨说不上来,但感觉不像坏人。
他走路时步伐沉稳,动作利落,他不会躲开别人直视过来的目光,而是迎上去,他的穿着并不邋遢,即使和其他保洁一样,但那独特的气质仍然能让别人一下子就区分他开来。
气质……
动作……
顾长缨仔细观察着男人,职业病犯起开始打量分析起眼前的人来。
血腥……
机警……
军人!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形象。
他的习惯性动作,腰杆总是挺直,而站立时也习惯性做出脚跟并拢的动作,明明那只脚……已经做不了那个动作了。
他习惯性地昂首挺胸,习惯性地放平呼吸,习惯性……
太多的习惯性。
“半个小时前我一直在这里,中途去了一趟厕所洗拖把,大概五分钟,五分钟后回来了。”他用词很精确。
果然。顾长缨想。
“那能麻烦回想一下,您是否见过一个大概这么高的小女孩,扎着两个麻花辫?”顾长缨用手比划着,“监控显示她半个小时前来过这边。”
“是啊,那个小女孩是这位女士的孩子,没想到趁她去看朋友的时候调皮不知道跑哪去了,你有见过吗?”院长跟着问。
他们期待地看着男人,顾长缨都要失望了,只见男人沉默了一下,便说出让她意外的答案来
“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