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他心中帐然若失。
最后,皇天不负有心人,他还是在一处寺庙里看到了她。
她不想惹他,看到就逃,可他却死缠烂打,说自己只想算上一卦,如果不算他还会继续之前的动作,完成之前没有完成的动作。
她似乎被他这种无理的举动惹火了,最后,随便扔出自己手中的三个铜板,看了一下,说出了那句让他不满的话。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的人生注定艰难,坎坷,崎岖不平,注定众叛亲离。要么裹尸沙场,要么孤独终老。她说的这些,其实他早已预料到。
他不满意,觉得没有新意,于是追问她,为何一定注定孤独一生,颠沛流离,苦苦求索而不得,他这样的人即使是在乱世也是枭雄一个,怎么可能有求不得的女人。
她只是扫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后来他觉得,自己我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所以只能离开了。
后来姑苏妄想,她算对了。
他的一生,确实颠沛流离,起起伏伏,看似荣光,实则处处是要他命的艰难险阻。
离开之前,他问了她的名字。她或许是对自己的无赖举动吓着了,所以也没隐瞒。
“顾长缨。”
顾长缨,顾长缨,很好听的名字,他想。
“你可以叫本王……”他还没说完,她已经开口。
“萧王府的宁小王爷,宁纵。”她道,“这个京城还有谁不认识你吗?”毕竟他在京城里那些鸡飞狗跳的恶行昭著,家喻户晓,而她虽不管红尘俗事,可难免入世。
她几乎在这个城池的每个地方都摆过摊,她也不是第一二天,看到他和那堆狐朋狗友从青楼里出来了,每次出来时,阵仗很大,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他昨晚又做了什么“好事”一样,八抬大轿,仆从遍地。
当然,有时也没有轿子或者是仆人随从。
一个个十几岁的年轻人就带着醉意在繁华街道上,或骑马,或走路,摇摇晃晃,横冲直撞。一下子遛遛这里的鸟,一下子斗斗蛐蛐,或者是,看到什么新鲜的小玩意儿,直接顺走了,那些小摊贩们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希冀着,盼望着,下一次出摊的时候不要碰到这些小霸王。
宁纵,宁纵。
他不喜欢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代表一些不好的过去和回忆,他还是喜欢母亲给他取了名。
姑苏妄。
“本王允许你叫本王的这个名字,只有你一个人能叫的名字,你可记好了,下次不准说错了。”他像是施舍一般道。
她脸上不甚在意,因为他们不会再见面的,那时她想着如此,然而……
最后兜兜转转还是碰见了,又纠缠,分分合合,终究没有甩掉,她甚至不知道几百年后,那个狗皮膏药又贴了上来,有着不死不休的架势。
不对,应该说,死了也不放过她。
姑苏妄。他说。
这个名字取自母亲的姓氏以及母亲的希望,希望他无灾无妄,肆意妄为,像风一样自由,什么都不能束缚他,可惜这只是一种希冀,愿望,最终他还是没有达成所愿,或许,人终究会被一些不能控制的东西所左右吧。就算权力再大,地位再高,也不能免俗。
姑苏妄,姑苏妄。顾长缨念着这个名字,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或许是某个报纸,书刊曾经,或者某些新闻上出现,她想着,最后还是没有想起来。
很高兴再一次认识你,顾长缨。
他脸上晕开一片笑意,眼睛里荡漾着缱绻,眸瞳里的光更加柔和了。
她没有看见,他眼中还带着某些湿润。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这个男人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这个故事,让他气质上带着几分沧桑感,但却又无形中让人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