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哪里是因为胸有成竹才这么镇定,无非是知晓根底,因摸不透韩经的目的,正在观察韩经。
只是明知道这些粮商是受到不良人操控的,幕后主使就在殿上,说出来也没人肯信。
只要韩经来个矢口否认,谁也不能凭空将这个锅扣在他头上。
“张相国“
韩王的话音都开始颤抖了,眼神充满了乞求。
白亦非无意间瞟见,这与他印象中弱者的眼神一般无二。
只是现在白亦非也没有好的办法解决粮荒问题,况且他的心烦事比谁都多,玄翦自那日野外一战后,再度隐匿无踪,就像一条在暗处吐信的毒蛇。
两人势均力敌,各自留下了不轻的伤势,都在一边舔舐伤口,一边寻找对方的破绽。
而此时被问到的张开地,直接两眼一黑,一个趔趄没有站稳,虽然被身边臣僚扶住没有倒地,但脑海里一片空白。
这是天要灭亡韩国社稷吗?
张家五代相韩,难道就要终止在这一次?
“军粮绝对不能有所闪失,臣提议对新郑实施戒严,不能让乱民滋事。”
姬无夜的提议并没有错误,只是他的出发点绝不是为了保障社会治安的稳定,而是要在最危急的关头更加牢靠得掌握韩国的中枢,新郑。
对权力把控的敏感性,姬无夜一点不比古之贤臣弱,甚至在某些方面还犹有过之。
朝会就在这样一片愁云惨雾中结束,第一次出现相国被人从议事大殿抬出来的情况。
但是随之而来的震动,整个新郑乃至整个韩国都感受到了。
山河欲坠,国势飘摇!
姬无夜的带甲禁军与白亦非的银甲军火速弹压四方,整个韩国仿佛一日之间,进入了战时管制状态。
当韩经走过来时,韩非以为他要停下来,与自己就韩国粮荒通下气。
但是韩经没有,他越过了韩非,追上了低头沉思的血衣侯。
“侯爷,请留步。”
韩经一改在殿中的满脸愁云,再次换上一副笑脸。
朱家要是在此,绝对会暗赞一声,青出于蓝。
朱家的脸色是内心真实情感的外在表露,韩经却已经做到了转换随心。
“侯爷面色不虞,可是碰到了难处?”
白亦非因为家传的特殊功法,皮肤苍白如霜雪,性情也是冷漠残酷至极。
也不知道韩经是从哪看出了白亦非脸色不好来着。
“侯爷也知道,本公子手下有些儿郎还有些听风识雨的本事,冷不丁就发现了疑似前番脱逃的罗网刺客玄翦的踪迹。”
韩经的话终于引起了白亦非的反应。
与玄翦的战斗,总体来说,白亦非是占据上风的,毕竟是主场作战,而玄翦胜在隐蔽,具有主动性。
只是蓑衣客消失无踪,一下子就失去了盯住玄翦的眼睛,无法调兵遣将,对其形成围攻,彻底翦除这个隐患。
“现在只是疑似,等确认下来,一定第一时间告知侯爷。”
白亦非听完,大步流星,看都不看韩经一眼。
过了一会儿,才有一道声音束成声线传来,“如果你带来了本侯要的消息,我允许你站在我面前。”
你特么才一直跪着呢,当我是在向你献媚么!
看着远去的蝙蝠家纹,韩经表示,最讨厌蝙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