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广回归农家,有未尽之言。”
“虽然他的上级不是我,但必然对农家有着同样的图谋。”
从不良人就拉拢田言加入开始,她就顺理成章成了双面间谍。
田广不过是杀字级,田言身为天字一等的惊鲵剑主,虽然田广不归她统属,但长期的潜伏生涯造就的敏锐嗅觉还是察觉出了什么。
“既然你对他有所怀疑,那就继续小心提防就是。”
“还有那个陈胜,在我看来,心思未必就是那么单纯。”
二人周边都是不良人围绕,轻声细语倒也不用担心被外人觑见。
“为何要我支持朱家成为侠魁?”
“我有绝大把握,在朱家与田虎斗得两败俱伤之时,成为最后的黄雀!”
田言农家女管仲的称号不是白得的,她的自信缘于一次次成功。
“相比于农家,罗网才是不良人最大的对手。”
“如果你当上了侠魁,那么罗网势必会下达一些两难甚至有违道义信条的命令,到时候你当如何自处?”
田言冷然道“我早已没有了道义底线。”
“这双手沾满了不洁,我的心底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为母亲复仇。”
“为此,我可以不择手段!”
韩经摇了摇头,叹了一声,仿佛是在感叹痴儿还不顿悟,“如果赵高是命令你挑起农家与不良人的全面冲突呢?”
“我说过,你的母亲为你取名为言,就是为了贯彻为自己而活的誓言。”
“如果你的双眼为仇恨为蒙蔽,岂不是再度陷入了你母亲的怪圈。”
“跟我去桑海吧,找我向你提过的顔路,他对你母亲的往事知之甚详。”
田言是江湖羁旅苦命人,韩经自一开始就将实言相告,希冀能改变她命运的轨迹。
可她仍如宿命般,继承了惊鲵剑。
“儒家!”
田言金色的眸子一闪,情绪多了一丝波动。
“母亲为何会跟儒家的人有找瓜葛?”
“顔路身为小圣贤庄二当家,素来少在江湖走动。”
“母亲去世多年,顔路那时候才多大,从何得知辛密消息?”
她的心思缜密,有所怀疑也属正常。
但她并不是质疑韩经,而是感叹事情的反常。
“六贤冢塌了!”
有农家弟子大喊,向大泽山转进的一干人等齐齐伫足观望。
王离的百家穿甲兵将百战神机弩对准了六贤冢,帝国军械库最精良的弩炮配上公输家研制的弩箭弹,几息之间,就轰开了山石。
炎帝六贤冢是农家的传承之地,这下子被碎石一股脑儿埋了起来,好在六位长老在得到通知后及时撤离了出来,要不然就会对农家造成重大打击。
“秦兵势大,不宜与之硬碰,先撤退,将来再做计较。”
农家之人心里堵得慌,传承之地被毁,真想返身跟王离拼个死活。
每个人都憋了一口气,可谁都知道侠魁朱家所说不假,再度移动起来的脚步没有片刻稍停。
鹰扬号下,周边几郡的郡兵齐齐汇聚,呈扇形,以搜山检海之势朝着农家聚会之地包抄而来。
“帝国的叛逆都集中在前面,给本将军打起精神来,全歼这伙贼人。”
王离银盔银甲,座下高头大马,抬手往前指,为士兵们前进的方向划归了道路。
山风吹动他黑色的长发,王离一扬眉,显得傲气十足。
秦兵如同移动的黑色长矛森林,行动虽然不是很快,但结成军阵之后给人的压迫感隔着老远就能感受到。
“朱家老哥,秦兵追索甚急,就不兴繁文褥节送别了,后会有期!”
典庆大脚迈动,跟在韩经的马侧,警戒得留意着可能自侧面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