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不愧是曾经的道家福地,确实是钟灵毓秀。
赵戎一路走来,目睹了很多奇人趣事,总结出来,就是三多。
一是隐士多。
一行三人行走在山崖间的陡峭险路,或茂盛山林中的幽然曲径上时,不经意望去,便能看见盘坐在山洞或青石上的隐居修士,在餐霞吸露,过着山中岁月。
二是道士多。
这个赵戎早有所知,毕竟终南国就是个道士之国,在赵戎路过的一个个村庄或城镇,皆有道观,香火鼎盛,甚至有时候,三人在僻静无人的山林中,也能看见被打理干净的古观,供奉着赵戎不认识的神像,略一打听,都是冲虚观道士建的观。
终南国国人确实极为信道,不过赵戎却也微微诧异,因为据他所见,终南山虽然水土沃盛,但却没有多少适合耕地和方便生活的平地,现在这些良田又全用来建道观,各个道观建的倒是恢宏大气,但确实有些劳民伤财了。
不过他也只是走神时想一想,反正他只是路过而已,不需要他来操心。
三是儒士多,或者说名士多。
这是赵戎没想到的,不过行走一段时日,赵戎慢慢了解到,终南国虽然是把道家定为国教,但是却并不排斥儒士,并且很多中底层的官员都是儒生,听说喜好炼丹的终南国国主经常会邀请一些名儒文士前来帮忙治国。
嗯,一个喜欢炼丹却又会养士的国君。赵戎忍俊不禁。
不过这种现象也造成了终南国特殊的儒士氛围,蕴养出了儒道互补的风流名士。
赵戎一路上见过袒胸露乳,纵酒狂歌的高士;见过无处而去,穷途而哭的文士;见过竹林木屋前,服食药散,白日宣淫的狂士。
见过一群名士在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处,寻一清溪,流觞曲水,饮酒清谈,高谈阔论不绝,觥筹交错不止,甚至在赵戎三人路过之时,有大醉酩酊之人见赵戎书生打扮,便一手持杯,一手抓笔,上前邀请赵戎一起纵酒作诗,不过赵戎婉拒了,笑着喝了杯酒,便继续赶路。
“这终南国确实有趣,但我只是过客,不是归人。”赵戎轻声道。
这种率直任诞、个性张扬的行为风格,让他想起了魏晋风流。或许等以后厌倦俗世了,来这儿归隐也不错?
“哪里有趣了?他们怎么这么不知羞啦,刚刚小小还看到酒席里有一个人脸色红红的在脱衣服耍流氓……这是什么怪地方啦。”小狐妖绷着一张小脸,语气羞恼,不过却面如桃花,白中透红。
赵戎看着她的粉嫩的小脸蛋,想轻轻捏一下,不过也就想想罢了,自己要是真敢捏,她估计要炸毛,就像上回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一样,也不知道她的祖奶奶是何方神圣。
苏小小虽然有些痴气,但却极听她祖奶奶的话,从她嘴里冒出来的“祖奶奶语录”,多的赵戎都已经数不过来了,咦,这么说来,这小狐妖也没那么笨啦。
“赵戎,你可别学他们耍流氓。”
“读书人事能叫耍流氓吗?”赵戎一脸认真。
“那叫什么?”小狐妖瞪大眼睛。
“这叫不羁,是裸形体而法自然的放浪。”赵戎语气悠悠。“以天地为栋宇,山林为裤衣,苏小小,汝何为入我裤中?”
“呸!”苏小小羞红了脸,别过头去不想理他。“赵戎,小小不管你了,你就学坏去吧。”
但是说完后,似乎是真的给气到了,小狐妖咬着下唇,第一次鼓起勇气伸手“狠狠”锤了赵戎一拳。
被粉拳击中,赵戎双手捂胸,表情痛苦。
“这这这是什么拳法,竟如此威猛霸道!”
“你没事吧?”苏小小俏脸煞白。“小小就轻轻碰了下啦。”
“别别过来,狐仙饶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月落呜啼霜满天,夫妻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