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先生的眼神,面色古怪,不过他又瞧了瞧对面。
那俊美书生在给那普通儒生贴心扇风,并且刚刚说话时不经意流露出了一些小女儿家的妩媚嗔态。
锦衣公子心中了然。
看来清溪先生是遇到了和他一样有龙阳之好的同道中人,不过那普通儒生,清溪先生应该是看不上的,真正盯上的应该是那俊美书生,啧啧,这个确实不错,咳咳,本公子虽然不好这口,但不得不承认,唉,听他们说此事是另一番风味,十分高雅,要不本公子回头试试?
赵戎并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有龙阳之好的“真名士”,并且还被一个即将尝试龙阳之乐的人误以为同是龙阳之好。
他瞟了眼自己身前正垂着小脑袋,装聋作哑的小狐妖,她此时正背身对着刚刚出声的那二人,像个鸵鸟把头埋进土里。
“喂,他们在和你说话呢。”
“唔,明明是和你。”
“你怎么胆子这么小啦?”
“小小才不小哩,只是祖奶奶说不要理会主动搭话的男子,都不是好东西。”
“嗯,你祖奶奶说的对。”这次赵戎点了点头,非常认同。“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除了我。”
苏小小“……”
锦衣公子见赵戎和苏小小交头接耳,没有理他,有些尴尬,不过收到了身旁清溪先生递来的眼神,他轻咳了一声,继续朗声道
“亏那林文若还是思齐书院的读书人,书院现在就教出这种无情无义、无君无国、无父无家、无知无识之人吗?”
话音在亭内响彻。
赵戎和苏小小停止了耳语。
静坐一旁的胖道士点了点头。
“铮!”一直调试古琴的琴师也完成了手上的工作,奏起琴来。
锦衣公子见众人都响应他并将注意力投来,颇为满意。
“蓝仙姑乃国师之女,金枝玉叶,垂青于他,委身下嫁,早早为他持家,苦等归来,他却大婚之日撕约弃婚,毁女子一生清誉,让仙姑往后如何自处?此乃无情。”
“国师视他如子,耳提面命,竭力提携,他却在国君春日祭祀之时,当着洛京十万国人之面,上书参劾国师‘十罪五奸’,杜撰毋须有之罪名,此乃无义。”
“国君对其寄予厚望,推食解衣,放权赋任,他却颁布祸国殃民之法,以春苗法剥削农民,为兰溪林氏牟利;以退观法毁终南国教,蒙蔽民智;以将兵法穷兵黩武,滋边挑衅;诸法坏我终南国祚,不胜枚举。此乃无君无国。”
“婚姻大事,父母之言,他却无故擅自毁约,不孝也,此乃无父无家。”
“至于无知无识……他林文若竟敢逼迫国君,定下儒道二家之辩,辩出终南国教?呵,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锦衣公子嗤笑一声。
“‘文若不出,奈苍生何’?国人对他如此殷勤期盼,谁知回来的竟是一个无情无义、无君无国、无父无家、无知无识之人。”
“儒家书院的读书人,不过尔尔。”
锦衣公子将手中折扇一展,轻轻扇风,微微一笑,感觉这番言语畅快淋漓,若是在洛京城内,定能博得国人一片叫好。
亭内琴声平缓过后高昂起来。
“施主说的对。”之前一直闭目养神的胖道士睁开了眼,向锦衣书生稽首作礼。
“这林贼十恶不赦,观主之前如此器重他,我冲虚观也不曾负兰溪林氏丝毫,但他却忘恩负义,如疯狗般胡乱咬人,竟然还妄图以道儒之辩,夺我冲虚观国教之位?就凭他这黄毛小儿和身后的一群乌合之众?”
“我冲虚观千年道统,终南国未立国时即在此地建观,他有何胆量敢做此想?哼,贫道虽只是观内一个普通道士,却也有颗拳拳赤子之心,若那林贼小儿敢出现在贫道面前,道爷我定要骂的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