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赵戎最终还是没有回头。
其实他并没有感到悲伤。
甚至那日在朱雀大街的一扇窗扉后,目睹了柳三变赴死的过程,除了那临终一指,给了他震撼莫名的武道感悟外。
他并不悲伤。
心里只是升起了一个简单的念头。
哦,他死了。
只是。
之后的路程中。
有时酒肆打酒,会习惯性的多买一壶,只是微微一愣后,又会默默伸手,收起一半的酒钱。
有时白日里和重新开心起来的苏小小打闹,欺负笨丫头时,会莫名其妙的转头看看周围,视野中,再也没了那个会在一旁默默瞧着他们热闹的沉默汉子。
有时凌晨在火堆旁静坐,听到苏小小起夜的动静时,会疑惑的看去,可是随即便会眉头舒展,平静回头,看着欢快跳动的火焰,哦,原来已经不是那人和他守夜换班了。
赵戎没有悲伤,只是有些想念。
与对青君和芊儿的思恋不同,柳三变是他苏醒前世记忆后第一个在这方世界想念的人。
想念当初在龙泉渡因为一枚灵石的初次相见。
还有那一次次的武夫淬炼,月下走桩……
赵戎有些了然。
原来那根线没有断。
那根牵扯着他,连接他踏空的心与厚重结实的大地的线。
根本就没有断。
反而更加牢固了。
他对这个世界不再有冷眼旁观的淡漠感和荒缪感。
不管是不久前的第一次亲手杀人,还是如今赶路时途径的人与风景。
都是真实的。
他就是他。
他就是赵戎。
他就是在玄黄界望阙洲大楚王朝乾京成长并入赘给赵灵妃的儒生赵子瑜。
他十七岁。
他的“故事”刚刚开始!
————
这一日。
赵戎和苏小小离开了一座民风彪悍的边境小城。
步入了一片山林之中。
根据山河舆图上的路线,这是最后一个山下国度。
穿过它,就能抵达离渎。
中午。
二人匆匆生火吃饭,便急忙上路。
赵戎看了眼天色,已经渐渐阴沉下来。
上午还明媚的太阳,已经躲进了乌云之中。
空气闷热的让人有些窒息。
苏小小递来一条丝帕,“给你,擦下汗。”
赵戎接过整洁的散发着少女幽香的丝帕,随意在脸上抹了抹,递回,左右张望着四周,“咱们走快些,找个避雨的地方,这场雨估计要下很久。”
“哦。”
苏小小低头,将沾了他汗水的丝帕小心折好,收起,语气欢快的应了声。
不久。
刮起了大风。
闷热的空气为之一凉。
可这荒郊野岭,除了树荫,赵戎二人还是没找到能避雨的地方。
赵戎无奈,只好取出雨伞。
而一旁的苏小小见状,眨了眨眼。
赵戎一瞧,“傻愣着看我干嘛?拿伞啊。”
苏小小眼巴巴道“唔,早上走的急,把伞忘客房里了……”
赵戎拍额,“你怎么不把自己忘在客栈?”
她一双狐狸眼笑得眯成了月牙儿,也不接话。
“服了你了,过来。”
赵戎把苏小小喜欢背着的小书箱收入须弥物中,在伞下让了让位置。
越是二人便同处一把伞下。
“轰隆——!”
“哗哗——”
一场酝酿多时的倾盆大雨,终于落了下来。
雷电交加,暴雨如注。
赵戎与苏小小继续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