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恶心远离的,眼下的赵戎虽然和那些男子不一样,但是也属于言语轻佻浪荡了,说话随意,不合朱幽容从小到大所接受过的认真严谨的话语礼数,可是她心中却没要丝毫厌恶之感,反而有些……挣脱了某物般的轻松?
就与每一日束胸外出在外人面前端庄守礼,可心底时常悄悄盼着的回到住处后,去往屏风后方,伸出两指捏着裹胸布的绳结,骤然一扯,刹那间挣脱了这勒的人喘不过去的束缚,她就轻眯眼喘息时的放松一样,有些类似的感觉。
只是这些无声的变化,此时的朱幽容并没有主观的意识到,她只是恼着身前这又是学生又是老师的男子,为何总是说些意料之外的奇怪话语,弄的二人间的气氛怪怪的,幸亏刚刚屏蔽了声音,外面对率性堂学子们光看画面应当很难看出什么猫腻,否则若是若是在众人面前说着这些话,让她作为师长的尊严形象如何维续?
想到这儿,朱幽容看向赵戎的眼波不自觉的泛起了些埋怨之意……
正在这时,她忽的侧目,瞧了眼身侧左后方的弟子,发现她似乎没有什么异色,反而面色疑惑。
朱幽容微微松了口气,幸亏玄机不懂,否则羞死人了……只是虽如此想着,她还是觉得脸颊又些发烫,她赶紧埋头,下意识的端杯又轻轻抿了一口。
“等等。”赵戎语气急切,不过见她已经又喝了一小口,他心疼道:“朱幽容,别喝了。”
朱幽容困惑抬首,“子瑜,这茶水到底怎么了。”
赵戎没有回答,而是指着她的茶杯认真道:“朱幽容,可不可以……把这茶给我?它对我很重要。”
朱幽容:“……”
鱼怀瑾:“……”
鱼怀瑾忍不住了,向前一步,“赵兄,就算是老师看重你,你也不能随意说些无礼的请求,请自重。”
她板脸看着赵戎,老师本就有很重的洁癖,能拿出这套珍藏的茶具给你倒茶喝已经是破天荒了,如今你向她讨要已经沾嘴喝过的茶水,老师哪里会同意,太没有礼数了……
鱼怀瑾看了眼朱幽容手上的茶杯,眉头紧锁,转而又对赵戎严肃道:“赵兄,你可以先说说为何要这茶水,但是老师手上的这一杯肯定是不能……”
“玄机,回来。”朱幽容突然道。
鱼怀瑾被打断话语,欲言又止,不过看见老师的表情后,她还是回到了朱幽容的身后。
赵戎看着这一幕,抿唇不语,他转头远远的看了眼漆红长桌上的小竹筒,又转而瞧了眼朱幽容手上的茶杯,面色也有些犹豫,只是归又在他心里催促。
赵戎闭目深呼吸一口气,感受着经脉中那只异象横生的赤色小蛇,他忽睁眼,语气诚恳道:
“朱幽容,你手里的这杯茶水真的对我很重要,实在抱歉说出这些无礼之言,你若是需要什么,可以与我说来,我若没有,一定尽力取来给你。”
朱幽容脸色微红,端详着赵戎认真的脸庞,同时也察觉到了他停在茶杯上的依依不舍的目光,似乎是在等着她的回答。
可是与此同时,她的余光与神识也洞察到了身侧弟子还有大多数听不见声音但看得见画面的率性堂学子们的视线全集中在这儿。
这个儒衫女子不知为何,眉眼之间有些暗恼之色,她嗔了眼赵戎,旋即左手袖袍一挥,桌案上的茶具悉数消失,朱幽容又抬目凝了眼赵戎,随后端茶的右手一翻,茶杯顿时不见,没有给赵戎,但是……她却也没有喝掉。
朱幽容垂目,若无其事的整了整袖子,她正襟危坐,摊开了书桌上哪一叠卷起的卷子,取出一只朱笔,瞧着模样,似乎是准备开始改卷。
鱼怀瑾见状微微松了口气,只是,对于老师收起茶杯,没有马上喝尽断了赵戎非分念想的行为,她还是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