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样低调些。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
赵戎左右瞧了瞧,场上,在孟正君的巡视下,很多学子躲闪。
他回过头来,点头凝重道:
“你以为躲起来就不会被点到了吗?没有用的,像我和抑武兄这样拉风的男人,无论在什么地方,就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那样鲜明,那样出众……”
顾抑武满头黑线。
赵戎话锋一转,嫌弃道:“抑武兄,你先把手放开,全是汗。”
顾抑武轻咳一声,“行行,你低调些就行了,唉,也不知道孟学正到底内定了谁。”
二人抓住一起的手顿时松开了。
赵戎没有接话。
他置若罔闻,取出一方鹅黄色手帕,仔细擦起了手来。
这手帕还是上回芊儿走之前,‘硬塞’给赵戎的。
小芊儿还板脸叮嘱了一句,用完记得洗。
这让沉迷读书休息,生活有些邋遢的他不由的感叹,小丫头真爱讲卫生……咦,她是这个意思……吧?
鱼怀瑾正端手静立,与台阶上的孟正君相比,就像一个小号的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她一直关注着自家学堂学子们的动静。
某一刻,鱼怀瑾的视线落在了低头安静做着某事的赵戎身上。
见他老老实实。
她轻轻点头,随后,又去注意其他率性堂学子了。
此时此刻,孟正君已经目光扫视了两遍台下。
她的目光却是没有在赵戎和顾抑武等人的位置有片刻停顿,都是眼神平静的一掠而过。
就像不久前鱼怀瑾与赵戎说的一样。
孟正君未对躲闪的他们投入丝毫注意。
其实对于台下墨池学子们的这种沉闷不应声的反应,孟正君早就有猜到了。
眼下这番做派,也只是按流程行事,顺便杀一杀学馆最近以某人带头引发的散漫的风气。
她压根就没指望会有谁凑上来。
但是没事。
因为孟正君早有安排了。
这时,司礼堂前的台阶上。
看着下方一片整齐划一的醒目青衿,如一潭死水般沉寂,孟正君点了点头。
“嗯,行。”
她垂目,从袖子中摸索了一下,旋即抽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白纸。
墨池学子们见状,大多心中一抖,这是强制安排的名单?
顾抑武眉间顿时浮现一片凝重色。
他就猜到会是这样,孟正君早就安排好了人选。
身旁,赵戎还在仔细擦着手。
鱼怀瑾站在队伍最前方,还是万年不变的板脸平静模样。
台上,孟正君面无表情,指尖灵动,缓缓展开这张写有名单的折叠白纸。
与此同时,垂目的她欲语,微微张嘴。
赵戎终于擦完了手,他将芊儿的手帕仔细折好收起,抬首,抬脚直接向前迈出。
“让让。”他说。
前方的人群微顿之后,骤然分开,像一道被劈开的水流。
耳畔,嘈杂声越来越大,赵戎脚步不停,表情平静,抿嘴,大步走出了拥挤的人群。
楞住的顾抑武,‘破了功’凝眉的鱼怀瑾,微微张嘴的李雪幼,睁大眼的同窗们,等等。
全被他抛在了身后。
赵戎挽起衣摆,拾阶而上。
一层。
两层。
三层……
余光之中,孟正君似乎在皱眉盯着他。
赵戎嘴角微扯。
很快,他一步一步踏平了九层台阶的高度。
高处空旷处的风似乎有些大,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