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赫然入目,顾修齐就站在门口,温和淡定,笑意浅浅,斑驳的阳光如同一层金色的轻纱披在他的周身,全身散发着淡淡耀眼的光芒。
林舒窈看着他慢慢朝自己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本书册,宽大的靛蓝色衣袖轻柔的下垂着,随风而吹摆,仿若云一般轻缓,月一般柔和。
不过两个月没见而已,林舒窈却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了,看着他朝自己过来,她似乎还有些隐隐的激动和久别重逢的喜悦。
顾修齐冲她一笑,“来了?”
林舒窈轻笑着点了点头,抬脚进了铺子里。
“抱歉,这段时间太忙,第三本我还没有写。”她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盖房子的事情,哪儿顾得上写话本子的事。
顾修齐摆了摆手,“无事,我现在不急,现在这话本子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现在他们等得越久,心里对这本故事的后续就越期待,这将来第三本书将来的销量也就越高,我自然也能赚更多的钱。”
林舒窈点了点头,只要顾修齐不着急就行,若是他现在急着要,自己只怕也是没有空的。
想到刚才顾修齐的那一番话,心道顾修齐虽然看上去不像个商人,但是骨子里,却是十分精明的,竟然还懂得放长线钓大鱼。不知道若是林父看到他现在这般模样,还会不会那么满意他。
顾修齐说完又看着她,“你瞧上去似乎心情不太好?”
他一早就瞧见了林舒窈,在街上一副心思重重的模样,想起刚从府城回来的时候,墨砚跟他说,林舒窈来铺子里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伤,担心她是不是受了委屈,他心里又是一紧。
林舒窈摇了摇头,“顾先生,你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好还是不好?”
顾修齐愣了愣,没想到林舒窈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自古以来,仁义礼孝都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而这其中,孝则是最基本的,爹娘是带子女来到世界上的人,所以子女的人生要听从爹娘的安排,才能体现孝道,这种流传了几百年了,顾修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突然林舒窈问他觉得这种习俗好还是不好,他竟一时有些答不上来。
从古至今,情之一字最是奥妙,多得是痴男怨女,不顾祖宗礼法父母反对,与人私定终身,甚至不惜殉情的,人们也最爱看这样缠绵悱恻的话本,一边看,一边为这样的爱情感叹伤怀,看上去大家都为话本中的男女主角惋惜,甚至视那从中阻挠破坏的父母宗亲为洪水猛兽,就拿最经典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来说,世人无不被他们二人的感情为之所动容,而在这故事中,几乎所有人都讨厌祝英台的父亲,觉得他毁了女儿的幸福,却很少有人想到,祝英台与那马文才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这样看来,大多数人也觉得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有些荒谬的。
然而就是这样一段在话本上可歌可泣的爱情,若是发生在现实中,只怕就又会是完全不一样的说法,大多数人只怕并不会同情祝英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遵循父母之命,人们只会觉得她不守妇道,更有甚者,甚至还会直接将人拉去浸猪笼,顾修齐也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案例。
当初他的婚事,也是父母在世的时候做主定下的,婚后二人虽然没有太多共同话题,但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对于之前的妻子,他已经快不记得她的容颜了,却还依稀记得她是一个很温柔有些胆小的人,在自己最艰难的那段时间里,她曾陪过自己一程,他现在想起来,心里也是感激和惋惜,若是妻子没有突然病逝,他们也许会一辈子这样相敬如宾的过下去,然后再生两个孩子,现在顾修齐回头想想,其实这样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好。
现在林舒窈问他觉得父母之命到底好还是不好,他说不上来。
想了半晌,他还是摇了摇头,“我觉得没有什么好不好的说法,有人遵循父母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