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要问问银屏,到底银屏发上簪着的那支蝴蝶流苏玉簪,到底是怎么来的?
芸香沏了一壶碧螺春上来,倒了一盏,递到了银屏面前。
银屏捧起茶水,轻轻抿了半口,就称赞道。
“三姑娘这里的茶水,好香呀!不知是用什么水沏的,我尝着,好像是清晨的花露水,这浓浓的茶香中,隐隐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气,很是好闻。”
银屏以前不愧是官家姑娘的出身,她是用什么水沏的,银屏一口就尝出来了。
方才芸香用来沏茶的水,的确是一大早,芸香和月兰两个小丫鬟,去花园采集的花露水,有一部分露水,就是在后院的那颗腊梅树上采集来的。
因着谢老夫人爱喝这用花露水沏出来的茶水,所以得闲的时候,谢云锦也会跟着竹兰月兰几个丫鬟,一起去后院的花园采集花露水。
“银屏姑娘若是喜欢,待会走的时候,不妨带些回去,我让你给你包好,你带回去就行。”
谢云锦说着,转过身就吩咐了身后的月兰,下去给银屏包上一些茶叶了。
“既如此,那银屏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不过无功不受禄,三姑娘可有什么,需要奴婢帮忙做的?”
银屏说着,在谢云锦身上扫了一遍,见谢云锦身上穿着的那件湖蓝色的素面杭绸褙子,袖口的地方,有了破口,似乎姑娘还不曾发觉。
“姑娘,要不您喊人取了针线过来,我给你补补衣裳。”
银屏说着,指了指谢云锦衣裳的袖口,谢云锦低下头一看,只见那袖口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破口。
“银屏姑娘可真是细心,我穿了这大半天,都不曾发现这衣裳上,有这样一条破口的。听说银屏姑娘的缝补手艺,一向了得,那我今天,可就要大开眼界了。”
谢云锦话罢,跟着芸香进了那座绣梅花春雪图的屏风后面,换了件湖水蓝的杭绸湘绣褙子,褙子上头用仿真绣的绣法,绣了一圈忍冬纹。
芸香把方才谢云锦换下来的湖水蓝的素面杭绸褙子,交到了银屏手里,又让伺候的小丫鬟,取来了针线。
银屏就开始替谢云锦,缝补衣裳了。
谢云锦只知道银屏的妹妹,玉屏的针线活,是府里数一数二的,所以才会被罗氏指去了针线房伺候,做了针线房一个不大不小的管事。
银屏的烧菜手艺极好,所以才去了灶上伺候。
没成想,眼前的银屏,针线活做起来,似乎也不比那些个经常做针线活的丫头要差。
甚至于比起那些人,银屏的针线活,还要更上一层楼。
“三姑娘不知道,在奴婢小的时候,父亲下了大狱,死在了大狱里,母亲为了能够在父亲临死之前,见上父亲一面,变卖了自己的嫁妆,打点了银子,才得以进了大狱,去看父亲一眼。那个时候我和妹妹跟着母亲一道去大狱,害怕极了。”
银屏说的很是淡然,似乎是没有受从前那些事的影响。
“父亲没了之后没几年,母亲郁郁寡欢,整日以泪洗面,过了半年也跟着去了。我和妹妹为了能够活下去,就经常帮一下大户人家的丫头婆子,做一些针线活。”
“不过我的针线活,却始终比不得我那妹妹。她自幼聪明惯了,连做普普通通的针线活,也比我好上数倍。”
若银屏没有个这样的身份。
不是谢家的丫鬟,或许银屏和谢云熙,还能成就了一番好姻缘。
但银屏如今这样的身份,谢云熙想要娶她,恐怕也只能做一个伺候的姨娘,是做不到正头娘子的。
不过谢云锦愿意帮她。
肥水不流外人田,像银屏这样的好姑娘,只怕一百个人里头,也挑不出一个来像银屏这么好的。
与其银屏到了年纪,放出府去配人,不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