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
一只呈着黑色波光粼粼的药液的碗在一双满是疤痕和茧子的手里缓缓而来,持着药碗的那个人,脸型狭长,眉眼粗犷,长相不差,颇有山野好汉气场,此时他正面带焦虑,走向那张笼着黑色漆纱的榻前。
病榻上传来阵阵咳嗽的声音,沙哑而悲凉,像是大限将至之前的危危挣扎。
“魔君,该服药了。”那个面相粗犷的人单膝跪地,双手举起冒着丝丝黑色蒸汽的药碗。
“有劳了,咳咳,左翼王。”沙哑的声音传来,之后伸出漆纱帐的是一双满是伤痕的颤颤巍巍的手,接过药碗时,由于那双手的颤抖,一些黑色的汤汁被洒了出来,滴在了地上,冒着黑烟,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一双眼睛正上瞟着,关切的看着药碗——或者说,监视着那个持碗的人,看着他,夹杂着咳嗽,一点一点的把药喝完。
一双枯槁的手把那只碗递出来,跪在地下的人双手接过那只碗,嘴角不经意间带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魔君,您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自天魔大战之后这些年来魔界仍未安定,掌权魔臣中党派各成,我……我们需要您来带领魔界走向复兴之路啊!”左翼王的声音显得充满着对魔君身体的忧虑以及对魔界前景的担忧,俨然一副忧国忧民的好官员模样。
“我……咳咳,我这把老骨头恐怕是……咳咳……快要不行了,但……我相信,未来的魔界在……在你和……和右翼王的带领下,一……一定会重见光明的……咳咳……”魔君断断续续的说道。
“您安心养病,一定会好起来的,外面暂时有我和右翼王撑着,事态虽不稳,但一时半会儿还能维持得住局面,唯愿您身体安康,才能使得魔界再次团结,重振当年雄风啊。”左翼王说着,听见榻上魔君不住的咳嗽声,嘴角微挑,但很快就收敛住了,他说道“臣弟就不打扰兄长休息了,吾魔永生。”
“吾……吾魔永,咳咳,永生。”病榻上传来艰难的回话切口。
榻前终归宁静。
待脚步声远去,魔君急点身上几处穴位,探身出帐,一口杂着魔血的黑红色药液喷出在地,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想要我死,咳咳,恐怕还没那么容易。”魔君咬牙切齿的说道。
由于服药后谈话的时间过久,不少有毒的药液已然侵入体内,虽然吐出了大半,但毕竟留有余毒,魔君的神色显得异常憔悴。
“菀紫啊菀紫,你在我左右时,便提醒我小心左右翼王,我还道你多心,现如今,你不在我身侧,我虽处处提防,却仍是遭了他们毒手。”朦胧间,魔君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个明媚温柔的笑靥,那个总是略略苍白的清秀的脸,那个摇曳在她的耳下的,他送给她的,琉璃蓝耳坠。
“菀紫,你和阿同,在另一个世界,还好吗?是我对不起你们啊……”魔君耳语着,似是呢喃。
潮红爬上他的微微泛黑的脸,过分的激动实际上对他的健康并无好处,但是,当心绪泛滥时,谁都控制不住那种癫狂。
……
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对于模特儿而言,这里是个非常好的秀场。
“妈妈,那个姐姐好好看啊!”一个抱在手上的男孩子对他的母亲说道。
而那位母亲的目光却是放在她身旁的魂不守舍的丈夫身上,只见那位粗糙的汉子看着那位妖娆的女子,连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连眼珠子都不忍心转一下,突然间,那汉子只觉手臂上吃痛,才嗷嗷叫着瞪了他身旁的那个黄脸婆一眼,骂了一句什么,擦了擦口水,才直视着前方的道路——不多时,那好不容易收回的目光居然又溜了回去。
那农妇气不打一出来,又拿丈夫没办法,于是如雨点般密集的巴掌一下子就落在了她儿子的屁股上,小孩儿的哭声随之响起,“叫你看,叫你看,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