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闲得无聊的她坐在房顶上,手里拿着石子打树上的麻雀玩儿。
或许是被她荼毒得多了,这几日松墨居的麻雀数量明显下降了不少。
拍了拍手上的灰,就在她考虑要不要让木茗接个生意出去活动一下筋骨的时候,门房传来消息,说是外面有人要见她。
青汣挑了挑眉,她在金陵没几个相熟的人,程苒这几日又被罚了抄书,不可能出门,那么来的会是谁呢?
“走吧,去瞧瞧。”青汣一个翻身,从屋顶上翻身跳了下来,往前厅去了。
见到丰子翌和青司的那一刻,青汣不由笑了“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见她进来,丰子翌立刻起身站了起来“青汣,我,我今日是来同你道谢的……”
刚一开口就被青汣打断“打住,这话我应该同你说过不止一次了,我没打算帮你,你便是真的要道谢,也该去找燕西楼。”
她的语气颇有些无奈,丰子翌的事,她最多就是在当中帮忙牵了个线而已,真正帮忙出力的是燕西楼。更何况,就算没有她,燕西楼最后也还是会出手相助,最多就是时间早一点晚一点的差别而已。
然而丰子翌显然并不这么想,固执地朝青汣行了个大礼,神色认真道“我知道你不想挟恩图报,但无论如何,你帮了我,我自当感念于心。”
“行吧,随你怎么想。”青汣很是无语地叹了口气,不再继续同他争执这个问题。
转而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我听说这件案子交给刑部和大理寺了,进展如何?”
话音刚落,便听得青司不屑地轻嗤一声,道“进展?刑部和大理寺自己没有打起来就不错了,案子还想要有进展?”
“怎么说?”她只听燕西楼提起过皇上会召见丰子翌,其他的倒是没多问。
青司撇撇嘴“刑部尚书章翰之是太子一派,而大理寺卿袁立则是慎王的同门,你说这案子能有什么进展?”
“额……”青汣微微一愣,旋即颇有些感叹地说道“这才是和稀泥的最高境界啊!”
青司听完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朝她竖了个大拇指,道“一针见血!”
“这件案子肯定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了,查到最后无非是推个替死鬼出来,双方利益交换罢了。”说到这儿,青司的眉宇间不由划过一抹淡淡的厌恶。
“你倒是看得透彻。”青汣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原以为青司是没料到科举舞弊案会牵连到太子,但现在想来,只怕这家伙从一开始就猜到了,所以才会千方百计想让燕西楼出手相助,至于先前被青城关禁闭的事,八成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啧啧,无奸不商,果然,古人诚不欺我!
就是不知道,丰子翌对此看透了几分……当然了,手段归手段,说到底,这家伙为了丰子翌着想的初衷倒是出于真心。
“青汣。”就在这时,青司突然凑近了她,目光探究地盯着她的脸。
青汣抬眸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有事?”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有几分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青司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仿佛刚才的探究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是吗,可能我比较面善。”青汣不甚在意地应付了一句。
青司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青汣自然知道他这是起了疑心,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件事,倒是有些好奇地看向丰子翌“见过皇上了吧,感觉如何?”
丰子翌顿了顿,说了四个字“圣心难测。”
青汣不由笑了“能看出这一点,想必对于接下来的路应该有些把握了。”
丰子翌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青汣,你和燕世子……”
“嗯哼?”
丰子翌摇了摇头“没什么,婚宴那日,我会来道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