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渝舟留下了一队人收拾残局,其余人准备护送官员及其家眷们离开。
就在这时,一名羽林卫突然慌慌张张地跑来“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这样大惊小怪的?!”丛渝舟低声呵斥了一句,目露不悦。
身为羽林卫统领,丛渝舟向来治下极严,在羽林卫当中的威信自然不言而喻,见他露出这般神色,那羽林卫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战战兢兢道“方才情况危急,混乱中……废太子……不见了!”
崔景桓脚步一顿,倏地转过身来看向他“你说什么?”
“回,回殿下,是,废太子不见了……”对上崔景桓的视线,那羽林卫顿时愈发惶恐不安起来,恨不得当即把头埋进地里去!
闻言,崔景桓不由眯了眯眸子,眼底一片幽深。
“殿下,臣立刻派人去搜寻。”丛渝舟主动开口请命道。
“不,你亲自带人去找。”崔景桓不容置疑地下令。
丛渝舟有些迟疑地看着他“可是殿下,回金陵还有一段路程,臣担心……”
“有这么多羽林卫护送,不会出什么意外的。”崔景桓语气笃定地说道。
丛渝舟转念一想,如今慎王已死,废太子又跑了,这一路上应当不会再出什么变故,于是便也放下心来,定定道“臣定将废太子带回宫里复命!”
这一场混乱下来,受伤的官员女眷们加起来也有二十多个,所幸的是,没有人丧命。
青汣推着燕西楼从崔景明的尸体前经过,心中忽而划过一丝隐隐约约的古怪之感,崔景明至死都没有合眼,而他目光所及之处,恰好是方才陆铭站着的地方……
难道他刚才最后那句话其实是对陆铭说的?
“怎么了?”燕西楼敏锐地注意到她的目光。
“没什么。”青汣很快收回了视线,继续推着他往马车的位置走去。
马车刚要出发,却见魏乘闪身挤了进来。
“你不是骑马来的吗?”燕西楼不悦地看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脸上写满了嫌弃。
魏乘却跟没看见似的,一本正经地解释“我那匹马似是病了,瞧着精神头儿不太好,为免它病得更严重,我决定还是来蹭一蹭你们马车好了!”
“前面就是驿站,你可以去换一匹马。”燕西楼冷冷道。
话音刚落,便见魏乘一屁股坐在了两个小家伙旁边,装模作样地扶着头“哎哟,不行不行,刚刚受了不小的惊吓,我走不动了!”
“魏叔叔,你还能更假一点吗?”惊鸣撇撇嘴,一脸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咳!”魏乘轻咳了一声,果断转移话题“青汣,你不是看得懂唇语吗?那你有没有猜到慎王临死前究竟说了什么?”
想到崔景明最后的那个口型,青汣眸中飞快地划过一丝什么,紧跟着敛了敛眸,语气平静道“离得太远了,没看清。”
“啊?这样啊……”魏乘脸上不禁露出了失望之色。
“你为何这么好奇慎王临终前的话?”青汣问。
听她主动问起此事,魏乘顿时来了兴致,喋喋不休地说道“你想啊,慎王当时都已经被羽林卫包围了,他既然敢提出让三皇子放慎王妃一条生路,那就说明他手中握着的筹码定然不同寻常!”
“还有还有,你们可有留意到三皇子一直追问的那句话?慎王突然拔剑相向,他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在慎王中剑后一连问了好几遍的‘她在哪儿?’”
“对于三皇子口中的这个‘他(她)’,你们难道就不好奇?”
燕西楼随手拿了一块点心塞进他嘴里“不该你好奇的事情,就不要瞎打听,否则只怕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唔——”魏乘猝不及防被堵住了嘴,急着说话,于是连忙嚼了几下将点心吞下,突然一手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