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此时去增援就是死路一条。”福泽谕楠此刻顾不上森可隆的特殊身份和在场的德川家使者,直接开口反驳道。“森大人,我们此刻距离设乐原还有25里的山路,即使全速赶去,也要一个多时辰之后了!而且我们辅兵走在战兵前面,到时候总不见得让身无片甲的辅兵冲出去作战吧?我们还要在这狭窄的山路上调换辅兵和战兵的前后位置,把蔓延几里的队伍调整位置又谈何容易?这样折腾下去,至少两个多时辰、三个时辰才能抵达,那个时候德川军恐怕早已崩溃。”
“何出此言?”德川家的使者闻言脸色就是一黑,“我们三河武士又岂是浪得虚名?”
“1000筋疲力尽的战兵,想顶住武田军的主力三个时辰吗?”福泽谕楠毫不客气地沉声道,“在下知道三河武士的忠勇,也知道德川少主的尽心竭力,但是此刻务必冷静决策,不可感情用事!我们已经一错再错,在战略上陷入绝境。德川殿下全军崩溃,滨松城危在旦夕,我们也被武田信玄算计了。若是雨秋军再败,三河和远江就完蛋了!”
雨秋平明白,福泽谕楠这番话不仅是说给德川家使者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因为容易感情用事的不仅是德川家的使者,也包括雨秋平。雨秋平和德川家康是十分要好的好朋友,德川信康在他眼里就像亲侄子一样。这一次也是雨秋平把德川信康从安全的冈崎城里拉出来,来到这兵凶战危之地。如果德川信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雨秋平都不知道如何和德川家康交代。
福泽谕楠的话的确有用,雨秋平和德川家的使者都逐渐冷静下来。看到雨秋平没有盲目做决定后,福泽谕楠再次低声开口道
“我们应该庆幸,殿下在不久前察觉到了不对,让全军止步了。”他顿了顿,继续开口道,“如果殿下所料不差,这次武田信玄使用的仍是川中岛那样的啄木鸟战法的话,山县昌景的赤备队,就是要把我们从远江平原赶到设乐原来,然后由武田信玄的主力把我们击垮。换句话说,此刻前往设乐原支援,反倒是堕入武田信玄画中。到时候,从山谷里匆忙出现,排成一字长蛇阵的我军就会面临已经在平地上列好宽大阵势的武田军,从而被一举击溃。”
“我懂你的意思了。”雨秋平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子自己的情绪,开始试着冷静分析局势,“武田信玄本来想着的,是把我们逼到设乐原后,再一举击溃我们,把我们的溃兵赶入山谷里。北边是他的大军,南边是赤备,从而把我们牢牢封锁。”
“可是由于我军走得稍微慢了一点,再加上殿下提前就让部队停下了,所以我军现在距离设乐原还有相当距离。”福泽谕楠用手缓缓地摸着下巴,沉吟着补充道,“我军如果现在掉头,退回三日,就可以避开武田家的大部队,让他的啄木鸟计划失败。”
“其实也没有失败,谕楠。”雨秋平现在连续被武田信玄算计,已经陷入了严重的武田恐惧症中,直接泼冷水道,“我们原本的战略计划已经被粉碎了,德川军的别动队也必定被歼灭。”
“但是武田军也失去了在平原上歼灭我军的机会。”福泽谕楠依旧和过去一样自信和淡定,倒是颇有一副竹中重治的神韵,“现在我们立刻退回三日,走官道返回吉田城,武田军是追不上我们的!就算他们走德川少主的那条来时的山路,绕道袭击吉田城,也会比我们慢半拍!等我们进了吉田城,武田军就算有十万大军也奈何不了我们。”
“福泽大人这点说得倒是不错。”真田昌幸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大膳大夫固然天下无双,但也并非从未犯过错,殿下不必如此恐惧。虽然我们的计划完全被料中了,但是大膳大夫这次颇有些因小失大了。”真田昌幸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无论如何,单纯地为了战术克制而把主力全部调入机动不便的山区都是不好的。这样我们只要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