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氏乡那样送到织田信长身边当侍卫,换而言之就是人质。之后织田信长若是拿人质说事,雨秋平可不好应付。而且,雨秋平知道,雨秋殇已经和茶茶发展到恋人的阶段了…再联想到阿市与织田信长的过节,这门亲事肯定答应不得。
“犬子岂敢高攀公主。”雨秋平匆忙回绝道。
“莱昂不过是南近江一家小豪族的儿子,都能娶余的女儿。怎么了?你雨秋家是余织田家响当当的军团长,还娶不了余的女儿?”织田信长对雨秋平的说辞不屑一顾。
“蒲生氏乃是藤原之后,南近江名族,岂是在下这样身份不明的渡来人可比的。”平日里丝毫不在意自己渡来人身份的雨秋平此刻却把它搬了出来。
“哼,余就随便说说玩玩的,你倒是煞费苦心地要推辞嘛。”织田信长望着雨秋平的目光忽然锐利了起来,仿佛刀子般在雨秋平的脸上扫过。雨秋平战战兢兢,不敢多说什么。半晌后,织田信长自己倒是先笑了起来“罢了,余还真看不上你这渡来人的血脉。”
“来聊聊你这破选举吧。你别说,人山人海,那么多人为了几张选票费尽心思地表演,还挺好玩的。你这个让百姓去投票的方式,也蛮新颖的。”织田信长十分随意地往地上一坐,指着堺町室内浩浩荡荡的选举现场,“没想到你把你那国会,都折腾成这样了,弄得像一向一揆一样。这时候若是敌军打过来了,你可如何是好?”
“在下留下部队警备了,不会有大事的。而且选举现场是在在下的掌控之内。”雨秋平胸有成竹地答复道。
织田信长拍了拍身边的草地,示意雨秋平也坐下来。雨秋平屁股刚沾到地板,就被织田信长一肘给锤地上去了。
“你现在还能掌控得住他们,之后还控制得住吗?”织田信长看着眼冒金星的雨秋平,忍不住嘲弄道。
“主公…”
“你知道的,余一向喜欢新事物,和那些古板的老家伙们不一样。这新东西只要对余的大业有好处,余从来不会拒绝。”织田信长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了望远镜,调了焦距后对准了嘈杂的选举现场,“只是余要提醒你,你搞的这国会太危险了。你现在还控制得住,是因为它力量尚且弱小。等它成长起来了,你可就拿他没办法了。它最初还只是一些手无寸铁的有钱商人,现在你这选举一搞,里面可就要有不少有人的工人,有地的农民,还有有兵的武士了。要是这些力量整合起来,你雨秋家真的搞得定吗?搞不好到了最后,你雨秋家就只能给他们当打手了。”
躺在草地上的雨秋平望着天上的白云,又看了眼坐在那里没有回头的织田信长,心中却是感慨万千。织田信长不愧是这个时代的风云儿,也不愧是整个日本历史上千年一遇的奇才。他的远见,已经洞察到了数百年后的未来。他说的一点都不错,国会的势力最终会吞噬雨秋家——可那恰恰是雨秋平想要引导的方向。
“一般而言,你们军团长在家里怎么乱搞余都不会管,余要的只是你们能跟上余的步伐,能给余干活。”织田信长放下望远镜,转过头来看着雨秋平。雨秋平匆忙坐起了身,却又被织田信长一拳给锤了下去。
“但你这个,余必须要管。不管的话,被反噬的就不仅仅是雨秋家了,还有可能是织田家乃至天下武家。”织田信长冷冷地沉声道,语气了不容一丝质疑,“不要给百姓那么大的力量,那会威胁到武士。你想以他们为助力,可前提是不能伤到自己。”
“余之前是和你说,最多给你六年是吧。”织田信长站起了身,走到了雨秋平头边,居高临下地瞪着雨秋平道,“现在还剩四年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到时候要是还搞不定这些商人,余来亲自帮你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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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带着蒲生氏乡走后,神色凝重的雨秋平一个人在堺町的港口边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