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出家门,最后为了夺回家督之位在织田家的支持下弑兄政变的恶人。世人会唾骂你,后世会鄙夷你,甚至连雨秋家里也会对你充满了非议和不屑。你做的这一切,会把自己推入无尽深渊。”
“那…”雨秋佑目瞪口呆地听着他天野景德的描述,握着马缰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但是这样做可以保住雨秋家,可以保住令尊创下的基业和雨秋家上上下下无数人的性命。他们不会因为大公子的胡作非为而陷入险境,更不会因为大公子对织田大殿的忤逆而被迫在织田家的讨伐下身死族灭!”天野景德同样上前一步,把双手搭在雨秋佑的肩膀上,直视着他的面颊,语重心长地低声道:“还记得你被送去安土城做人质的那一天,我对你说了什么吗?”
“徒儿记得。”雨秋佑怔怔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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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天野景德最后一次和自己的徒弟谈话。
“师父。”
鲜有人知道这几天雨秋佑究竟遭遇了什么样的打击,但是天野景德心里却很清楚。那是历经多年挣扎矛盾,好不容易确立起的支撑着自己在人世前行的信仰,却在不久后骤然崩塌了。
“去吧。”天野景德双手背在背后,凝视着雨秋佑。
“殿下不在的时候,我会用自己的手段守护雨秋家的。”天野景德用无比深沉的语气,郑重地对雨秋佑道,“你,就是我最重要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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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记得你答应了我什么吗?”天野景德再次低声追问道,那平淡干涩的嗓音里,却带着穿透人心的魔力。
“徒儿记得。”雨秋佑再次怔怔地点了点头,往昔的无数记忆在眼前浮现。
弑兄逼母,声名俱毁,遗臭万年…这就是我的未来。但是,这也是我的本分,作为雨秋家次子的本分。次子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无法享受长子的荣耀和万众瞩目,永远只能是那个阴影里的陪衬,却和长子一样要肩负起守护家族的重任。这就是次子,我早已明了。为了守护雨秋家,为了匡正被兄长带入歧途的雨秋家——兄长尽不了自己的本分,那就由我来!
雨秋佑狠狠地咬紧了牙关,握着马缰的手以几乎痉挛般的力道使劲,也仿佛将浑身上下的犹豫、胆怯和彷徨全部驱逐出体外。留下的,只有那无可动摇的信念。他斩钉截铁地再次沉声吼出了当时他对天野景德做出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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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为了雨秋家。”雨秋佑明白这话里沉甸甸的含义,但是仍然毫不犹豫地挺胸道,“宁愿天降七难八苦到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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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枫叶山城内,最早察觉到异样的,是正审查三菱商会一天流水账簿的濑名氏义。虽然一天的行程记录都没有任何的纰漏,但是商人的直觉还是让濑名氏义觉得事情有一些不对的地方。不过还没等他进一步深究,就听到府邸周围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动静。片刻后,屋外就已经有不少人影闪过。随后房间的门便被拉开了,天野景德出现在了门口
“权兵卫?”濑名氏义揉了揉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天野景德,“你这是要搞什么?你对我府里的人干了什么?”
“我已经把二公子从京都召回,现在要送二公子上位,继承家督。”天野景德尽量简短地向濑名氏义()解释道,“我料想濑名大人必然不会站在我们这一边,就烦请濑名大人在府邸里等待数日了。竹中家的府邸也好,直江家和真田家的府邸也好,还有红叶军家属的居住区,已经一并都在控制下了。”
“这可是政变啊,权兵卫。”反应过来后的濑名氏义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站起了身,“红叶那么信任你,把最精锐隐秘的鸦交给你全权来指挥,结果你就是用鸦来政变的?用来欺负红叶的孤儿寡母的?你九泉之下该如何面对他?”
“就是为了先主,我才会如此行事,我要保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