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王徽走到刘仁轨身边拱手低声道“刘相,让他们两个小辈这么闹下去只怕不太好吧,万一传到宫里,陛下过问此事如何是好?下官还是去阻止他们胡闹!”
“欸!”刘仁轨一把拉住王徽,“这里是苏家,你又不是苏家人,你怎么管?以何名义管?你看看,双方家长都没有出来阻止,你一个外人操哪门子心?你做得好,别人不一定感激你,若是做的不好,你这就里外都不是人了!”
王徽看了看苏家那边的人,一个个老弱妇孺,唯一与苏家有些关系的就是裴行俭,但裴行俭却没动;再看看麴维恭的父亲麴崇裕,此人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难道说今天麴家是故意来找茬,让苏家难堪的?
他又想起有市井传闻说当年苏定方率军征讨西·突·厥时,麴崇裕的父亲麴智湛当时担任安西都护,被委任为后军总管负责督运大军粮草事宜,苏定方大军打到金牙山时击溃数万敌军,但后勤补给迟迟不到,苏定方大军在金牙山停留了两天,被敌军残部逃走,苏定方等不及粮草补给,只带少量骑兵轻装简行,以最快的速度追击敌军到碎叶水,双方在碎叶水畔大战一场,苏定方的小儿子苏庆辉也是在那一战之中被敌军射中一箭,伤重而死,敌军沙钵罗可汗仅率十几人逃往石国,后被石国国主擒住,苏定方派副将萧嗣业前往石国将其带回。
苏定方回师之后责怪曲智湛督运粮草不力,命军士重打四十军棍,曲智湛经此一事深感受辱,没过几个月就郁郁而终,麴家也因此对苏家怀恨在心,而苏家也认为如果不是曲智湛延误了运送粮草,苏定方也不至于只带少量兵马追击敌军,苏庆辉也不至于死在碎叶水畔,两家从此互相敌视,宛如仇人。
王徽再把刘仁轨的话一想,也觉得自己是多管闲事。
这时裴旭从人群后快步走出来指着麴维恭大喝“姓麴的,某在这里还容不得你撒野,你想找人打架,某来陪你打!”
麴维恭看了裴旭一眼,很是不屑“你是苏家人?不是苏家人就不要在这里多管闲事,这是我麴家和苏家的恩怨,与他人无关!”
裴旭还要再说,被苏扬一把拦住“裴兄,多谢你此时站出来仗义执言,某心领了!今天有人欺负到我苏家头上,自然由我苏家全盘接着,若是劳烦其他了,反倒被人瞧不起!”
裴旭见苏扬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退到了一旁,心里打定主意,待会儿若是苏扬不敌,他就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