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小子这都知道?”裴炎心下更加警惕了,“不错,是有这么回事!”
苏扬继续说“有一次,有一个叫曾弘泰的人拿着一封举荐信,带着一个孩子来找裴相,目的是想让裴相允许这孩子进入裴氏族学学习,而这个孩子名叫袁崇真,这才过去七年,裴相又是做过起居郎的人,不但才思敏捷,而且记忆力超群,不会忘了这事吧?”
裴炎不得不第一次开始正视苏扬,心说这小子好生厉害,竟然用话拿住了我,我若说不记得,他定会认为我有意隐瞒,更加怀疑我与此案有关!
“不错,当年的确有一个人拿着一封举荐信带着一个叫袁崇真的孩子来我裴氏族学找老夫,但那人叫什么名字,老夫却不知道!”
苏扬笑咪咪道“裴相公不知道此人叫什么名字也很正常,他只不过是一个食铺掌柜而已,根本入不了裴相公的眼,在下想知道的是,那封举荐信是谁写的!”
裴炎已经拿到嘴边的茶杯停下来了,他抬头看苏扬,发现苏扬正颇为玩味的看着他,他心想难道这小子在试探我是否诚实?若这小子真的是在试探我是否说假话,而我却真的说假话或推脱不记得了,这小子定然会怀疑我!
心里权衡了几息之后,裴炎开口道“此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当时写那封举荐信的是梁国公契苾明,现任左威卫大将军!”
苏扬脸上玩味和笑容不见了,面无表情的看着裴炎,“裴相公,你应当知道此案干系重大,说话是要负责任的,信口开河、胡乱诬陷他人必定受到唐律的严惩!”
裴炎怒了,起身怒气冲冲道“此事本就是小事一件,又不是什么机密,老夫为何信口开河、诬陷他人?再说了,这些年所有友人写给老夫的书信、举荐信,老夫都保存完好,那封举荐信现在都在老夫的木箱子躺着呢!”
哦?还保存着那封举荐信?苏扬当即说“既然如此,还请裴相公把那封信找出来,在下想看看!”
“哼,等着!”
没过多久,裴炎就拿着一封明显很旧的书信走了过来摔在苏扬面前的矮几上。
苏扬拿起信封拆开信纸来看,看完之后,他这才确定,举荐信的确是契苾明写给裴炎的。
苏扬想了想问“具某所知,契苾明今年才三十一岁,七年前他才二十四岁,而那时裴公却已经年近五旬!他一介武夫,你是个老学究,你们俩竟然能玩到一块儿去?”
这小子该不是怀疑老夫跟那契苾明玩龙阳之事吧?裴炎一张老脸瞬间变得通红,更是恼怒“苏镇远,你这是何意?老夫跟契苾明清清白白,岂是你想的那帮龌龊不堪?”
苏扬本来没往那方面想,裴炎这番话说出来让他忍不住大笑,一看裴炎要炸毛的样子,当即拉着韩悦就走,唯恐裴炎追上来跟他拼老命。
两人从裴府出来,韩悦还是没搞明白,“使君,裴炎那老匹夫最后也没说为什么他要给契苾明面子允许袁崇真进入裴氏族学啊!”
苏扬道“我听说前太子(李弘)还在世的时候,裴炎很得信任,而契苾明做过太子千牛备身,那一段时间他们俩刚好都同时侍奉前太子,有交情也很正常”。
“如此说的话就说得过去了!”
“时辰不早了,咱们赶紧去将作监,希望今晚有收获!”
······
今天是中秋,朝廷依然没有下令取消宵禁,因为中秋本就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夜里赏月在家里就可以赏,不必去外面。
苏扬靠在街边望楼的支撑柱上看着下方四周万家灯火,想着淳于仙仙、苏黄氏和堂妹奴奴应该在院子里一边吃着点心,喝着茶水,一边赏月吧?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可惜啊,李太白还没出生呢!
回到吐蕃已两年的月轮公主还好吗?她今晚是否也在赏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