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旁的孩子多几分脾气,但各人有各人的性格,小孩子性情还没有定,用心教导总能扭转过来。偏生梁氏宠着惯着,便是犯了错,她责骂两句,梁氏也要拿孩子小的话来搪塞,久而久之,卢景音的性格半点没扭转过来,反而越发急躁,稍不顺心便大吵大闹。
卢老夫人倒是想管教,可梁氏不放手,她又有卢景奕和卢景萱要照看,年纪大了哪来那么多精力,如今,卢景音总是犯错,也只得安慰自己闺中少女矜贵些。叹了口气,道“罢了,只盼她经历了这回,能懂事些。”停了停,又道,“绾娘,你说凉国这是什么意思?”
早前卢景奕提起过,这和亲的公主,于凉国来说也是一个筹码。叶绾秋也听卢景奕说起,凉国请婚,国书上是为嫡出的二皇子求娶静妍长公主,叶绾秋想了想,将静妍长公主的事也提了提。先前想着不愿掺和宫中的事,叶绾秋本是没打算将这事说出来的,但在偏殿时,叶绾秋分明认出来,刘裕荣根本就是那凉亭里出现的人。
如此,叶绾秋大胆的猜测,会不会是今上不同意和亲,于是凉国想出来的手段?又或者,刘裕荣说是为兄长求亲,其实想为自己谋好处呢?
卢老夫人闻言,脸色变了变,叹了口气,道“绾娘,接下来你受累些,在凉国使者离京之前,看好了你妹妹她们。”
卢家世代镇守北边,十年前更是卢老爷子领兵大败凉国,才有了这十年来的和平。于大雍来说,卢家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若有机会毁了卢家,凉国是绝不会错过的,而刘裕荣的话,虽是挑拨,但伴君如伴虎却不错。
叶绾秋点头应下来,又道“祖母,孙媳明白。只是有件事,孙媳不懂。今日有没有发生其他的事,孙媳不知,可这两桩事发生在宫中,便是宫中设宴人多手杂,要说这事没有皇后娘娘的影子,孙媳是不信的。可皇后娘娘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今上继位三年,膝下一子两女,长子是皇后所出,虽还没册封太子,但今上对大皇子十分重视,只要大皇子不犯什么错,才能也不那么平庸,将来就是名正言顺的储君。朱皇后坐着天下女人中最高的宝座,儿子还有可能荣登大宝,在这样的前提下,就算朱皇后支持和亲,也实在没有必要将自己搅进这摊浑水中。
卢老夫人沉吟片刻,在叶绾秋都想着,想不通不必多想时,卢老夫人道“绾娘,你可知道当今皇后娘娘的出身?”
叶绾秋随父母进京时,今上已经继位,朱氏已经是尊贵的皇后,天家的事寻常人家不敢议论,叶绾秋只知道当今皇后姓朱,是平南侯府第四女。平南侯府跟卢家一样,都是开国时册封的爵位,只是相比起卢家,平南侯府子弟就平庸了些,如今也就靠着祖荫,勉强维持着侯门世家的体面。
按理说,这样的家世出个皇后实在不易,只因先帝早年受尽了外戚跋扈的气,特意为今上挑了个侯家平庸的。叶绾秋不知今上对朱皇后是什么心态,但至少明面上,今上从不曾让朱皇后没脸,今上继位之后,朱家加封承恩公,已经算是莫大的体面。
当然,叶绾秋知道的只有这些明面上的,而卢老夫人说的,显然不是这些,叶绾秋摇摇头,道“孙媳不知。”
“当初,先皇选太子妃,原本选中的是平南侯府嫡长女,不了大婚之前,那位姑娘突发疾病过世了。原本出了这样的事,这门亲就该作罢的,却没想到当时弘法寺的住持为今上批命,道今上命中有一劫,朱皇后与今上八字相合,能助今上避过一劫。”这件事发生在几年前,京城中许多人都知道,只是到底涉及天家,没人敢随意议论。
“崇惠大师虽是得道高僧,但先帝和太后对此事也是将信将疑,没料到之后不久,今上就莫名其妙的昏睡不醒,太医们均束手无策。太后记起当初批命的事,便遣人去朱家提亲,说来也奇,亲事定下,今上就醒了过来,身子渐渐好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