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绾秋不进去,白月松了口气,二姑娘正在气头上呢,必定是逮着谁跟谁闹,别的倒是罢了,大奶奶若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便是二姑娘也讨不了半点好。这样想着,白月接了小檀递过来的礼物,叫小丫鬟收好,又亲自送了叶绾秋出去。
绕了一圈回来,卢景萱已经在听松堂坐了好一会儿。卢景萱明年就及笄,家学的课已经学完,如今正学着打理家事。不是正经管家,寻常事情也不多,卢景萱早晨跟着嬷嬷学习,下午便自己读读书或是坐坐女红之类的,一日也就过去了。
一见叶绾秋进来,卢景萱便迎上来,道“大嫂去祖母那里了?我听说大嫂还要去二姐那里,就没跟过去。”
“三妹妹久等了,”叶绾秋大致猜出卢景萱做什么来了,卢景萱住的地方跟卢景音的栖霞居挨着,卢景音在院子里闹呢,卢景萱在旁边自然吵得待不住。
听叶绾秋这么说,卢景萱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只盼着二姐早些嫁出去,这半年多来,她可是越来越能闹腾了。”
叶绾秋听着这话,心里便摇头,这时候对女子的要求,大多是温柔贤惠,若能有些才华更好,若说性格爽朗的也招人喜欢,但性格爽朗跟脾气暴躁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像卢景音这样的性格,平日心情好还好,若遇着她心气不顺,那是一句话都说不下去,就要原地爆炸的,这样的性格,不说这个时候,便是前世也少有人会喜欢。
叶绾秋出嫁前就听说过卢家二姑娘脾气暴躁的话,想到卢家的地位,不大可能有人胡乱编排,当时就猜想这人的性格怕不是一点急躁,还想过卢景音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等嫁过来之后有了接触,才知外面的传言并没有夸大,但卢景音也不像有什么病,除了天生性格有些急躁之外,完全是让梁氏给惯的。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但若是孩子一哭就给糖吃,那哭泣就变成一种手段乃至武器了。梁氏生了两个儿子,却只得一个女儿,自然是自小捧在心尖上宠着的,卢景奕一发脾气、一闹,梁氏便哄着她,什么东西都紧着她,久而久之,发脾气自然也成了一种手段。梁氏却不想想,她疼女儿,宠着她,这没问题,可别人又不是卢景音的父母,凭什么要宠着她、惯着她呢?
这般一来,溺爱便是害了她,就像现在,卢景音跟吴润礼定亲才几个月,年底就要完婚,可两人发生争执都两回了,卢景音还没嫁过去,吴家已经对她生了不满,将来的日子可不好过。
“不提这个了,大嫂你看,这是什么?”卢景萱觉得说这个怪没意思的,便是再想,卢景音也不可能现在就嫁过去,何况,就她目前这惹是生非的本事,能不能顺利嫁过去还是问题呢!
叶绾秋看去,只见卢景音打开一张纸,上头写了一首诗。叶绾秋不擅长作诗,不过欣赏是没问题的,细细看了一遍,道“这首诗写得挺好的,是三妹妹写的?跟三妹妹平时的风格不大像啊!”
“我平时写的,那也就是糊弄糊弄同龄的小姑娘,我又不爱作诗,人家闹着要作诗,我也只能拿书上的词句拼拼凑凑应付一下。这个可不同,这就是上回清湖诗会,我觉得写的最好的诗,将来说不定还能流传千古呢!”大约是心头惦记了那么久的缘故,卢景萱现在再看,也觉得这诗作得好。
听卢景萱这么说,叶绾秋也添了几分好奇,道“这样好?我也来看看!”
就着卢景萱展开的信纸,叶绾秋将诗句读了一遍,随口问道“你昨日遇见了那位公子,他不是说忘了吗?你这是从哪里来的?”
“今日青木给我的,说是昨日与那位公子一道的另一位公子给的,他当时与那位公子在一处,正好瞧见了,见我真心喜欢的模样,便誊抄了一份送我。”卢景萱明显十分高兴,对给她送信的人也多了几分好感,“说起来,我还没来得及给他回信呢,幸好他记得,不然我可要遗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