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该是妥了。”
尚贵妃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眉儿一扬,“男人,对于初恋总是难以忘怀。”
傅小官一愣,初恋?薛冰蓝是陛下的初恋?
“他是薛冰蓝的儿子,再加上审问了魏公公之后,知道了魏公公是拜月教的人,陛下当然认为大皇子是被魏公公所蛊惑蒙蔽。”
尚贵妃叹息了一声,又道“大皇子自从生下来就没有母亲,这让陛下心里一直觉得亏欠了他,所以哪怕是他犯了这滔天之罪,陛下还是想着能让他出来,活在这阳光下,也只有这样陛下才会心安,才不会对薛冰蓝更加愧疚。”
傅小官没敢接话,此间清冷了一盏茶的功夫,尚贵妃又是自嘲一笑“这满朝文武都认为我是个心机颇深的人,其实他们错了,我连一个死了二十多年的女人都斗不过。”
“罢了罢了,这菊园的土翻一翻,明年再种一些菊花,又是新的一番景象。”
傅小官斟酌半晌才小心翼翼的低声问了一句“那么……娘娘认为这虞问天,是该死呢?还是不该死呢?”
这次轮到尚贵妃迟迟没有回答,直到这一园子的残菊锄尽,她才看着傅小官,很认真的说了一句“他是陛下的儿子,这也是陛下的心事,关于这件事,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将它忘记!”
“切记,是忘的干干净净!”
傅小官心里一凛,也很慎重的点了点头。
麻蛋,这个秘密偌大虞朝知道的人只怕屈指可数,自己背着这天大的秘密可就像随身带着个炸、弹,而且这炸、弹的引爆器还握在陛下的手上!
……
当傅小官心事重重的回到傅府的时候,没料到府上居然有个人正在等他。
费安!
这位前南部边军大将军形象颇为不堪。
头发凌乱,胡须也没有修整,就像野草一样在他的两颊疯长。
他的脸色也不太好,比起前些日子在金陵府衙的牢狱之中显得更为苍老。
“本想请你去我那地方喝一台酒,想了想,你恐怕不会去,所以我就只好到你这地方来了。”
傅小官坐下,费安将地上的一箱子酒搬到了桌子上,“酒我带来了,菜算你的。”
“成交!”
费安认真的煮酒,他的视线一直落在酒器上,而傅小官却一直看着他,然后说了一句“你就这模样去见的皇上?”
“家里遭了此劫,难不成我还要擦脂抹粉?”
傅小官点了点头,“有理,何时动身?”
“明日一早,所以我再不来,你恐怕是见不到我了。”
酒已热,烟雾袅绕。
费安斟满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傅小官,“为那日我在狱中对你的误解干一杯。”
“那传单真是我发的,所以你对我没有误解。”
“我知道那传单是你弄出来的,我指的是我此前小看了你,你确实是个人物,如果我还有命还朝,估计你已经封侯拜相。”
“借你吉言!”
两人饮了此杯,费安继续倒酒。
“前次和你说的不念师太那事情,她也是拜月教的人。拜月教由前朝静安公主所创,一直活动在西荒一带,也就是西戎府。那地方地形复杂,说是朝廷设的西戎府,事实上朝廷基本就没怎么管过,而是通过那地方的土司来管理。”
“静安公主最后的时光应该都在西戎府,她是西戎部族的圣女,在西荒拥有极高的威望,所以拜月教是西戎部族的神教。”
傅小官又和费安喝了一杯,颇为惊讶的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在去东部边军之前,是惊羽卫的千户,受先皇之命缉拿拜月教静安公主,所以我去过西戎,甚至还见到了她。”
“没拿住?”
“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