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一郎的言语中满是骄傲。这人难道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社会公序吗?当然,作为杀手的我也没资格说他。
我收起了匕首,坐在旁边的床上。床垫比我想象中柔软,让我有了想要好好睡一觉的冲动。但很明显,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你给我好好说说,你是怎么办到的?”
“办到什么?”他好像完全不知道这个案子为什么会那么吸引人。
“就是每个案子里不可思议的东西啊。你是怎么做到控制它们的时间的?”
“你是指?”
和小松诚一郎的交谈不太顺利,我有些烦躁。“就是第一个案子里的拼图,第二个案子里的彩票,第三个案子里的花瓶。按照道理来说它们根本就不该出现在现场。”
“你是说这个啊”他好像第一次听说一般,“我杀了我妻子的时候,拼图就已经拼好了。之后我还纳闷,为什么公安会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东西上。不过,这倒是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启发。既然他们认为是有人控制了时间,那我就照着他们说的来做。”
“所以,你打算把所有的现场都伪装成有人控制了物体的时间一样?”
“对。之后,我把早就杀了藏在别的地方的女人拖到了公园里,在她的口袋里放了一张彩票。这个国家的彩票由于是每天开奖,都默认不会有人把票留下来,所以彩票上没有标记年份。正好我有收藏彩票的习惯。”他说的是实话,之前我在检查现场时,在一个柜子里发现了叠得厚厚的废弃彩票。
我明白了小松诚一郎的手法。“也就是说,你放了张去年10月29号的彩票在死者身上?”
“我也没想到我运气会那么好,正好当天没人购买过那个号码。看来神都在眷顾我,想让我杀了她们!”他有些沾沾自喜,让我不禁觉得,如果不是我把他捆在了椅子上,他可能早就高兴地站起来手舞足蹈了。
“但老天却让你遇到了我。”我及时地让他明白了他现在的处境。“那么第三件案子,那个花瓶,你是怎么让他复原的?”
“这很简单······”他的话说到一半就终止了。并不是小松诚一郎在卖关子,而是从客厅大门传来了敲门声。
“今天有人要来见你?”我询问他。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之前的行为很有可能是在拖延时间,我的境地将会很危险。
小松摇了摇头,看来他也不知道有人要来。
总之,不管如何,先去看看是谁来了。我抓起挂在墙上的一块毛巾,塞到了他的嘴里。“如果我听到你发出了任何声音,下场可就不是死那么简单。”我可以看到在恐惧的作用下,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走到客厅,敲门声还在继续,看来那人一定想尽快见到小松诚一郎。我靠着门上,透过猫眼观察。
我做梦都笑不到,门外是个我再熟悉不过的人——我的目标之一雷恩主教。他穿着一身风衣,但还能看到里面套着的工作用白色衬衫,很明显是刚离开自己的教堂来到这里。他来这里干什么?我马上就想到了,他是为了调查案子来这里。该死,他干什么不好,非得卷进麻烦事里。我才帮他处理好一个,现在又来?
但现在不是发闹骚的时候。既然他想要知道真相,那我就帮他一把。当然,前提是不暴露我自己。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藏好了匕首,把手把在冰凉的把手上,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