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口粮还要往公社赊明年开春的粮食。除了她这个户口已经落户在高家岭的知青,其他的知青都在发愁明年的粮食怎么搞。有些人就去会计那里看字条。数了数自己欠的帐。就打听今年发的粮有多少。
姚晓渔上午就接到王孟兰,她大早上就起来打水,刷瓦罐,准备粮食入仓。公社自有壮劳力带着男女老少去粮管所交公粮。剩下一批就在晒谷场坐着。或是提着编织袋,或是抱着竹篓之类的。
收粮磅点早早就挤满了人。王孟兰扫完家里的粮罐又来儿子儿媳家里打扫。姚晓渔大早上就被使唤的团团转。她操心的说“今年天气好,红薯肯定收的不少。”红薯保存是切片晒干。是口粮中比重很多的一部分。要是天气阴雨,那就要赶死赶活。今年10月很少下雨。
旱地的番薯是在花生收完就种下,水田是晚稻冬薯复种。等高有粮交完公粮。姚晓渔已经提上了背篓了。今年发的粮食就有360斤一人,菜籽花生之类的副食和经济作物就另算。
姚晓渔的是大寨工。她年末就没有上工了。而之前的则是十个公分。所以她一共是发了170斤的谷子。70斤菜籽,30斤花生,50斤红薯,豌豆30斤,而元槐因为粮食关系在工厂,只有年初的上半年的一点口粮,算上来也没有多少。
姚晓渔跟王孟兰两个女人艰难的拉来了一辆四轮车,然后把粮食一袋袋的抗在肩膀上,然后背到车子里。王孟兰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见姚晓渔一头汗,四处张望,喊了两声“阿松。”金黄色的麦秆和堆起来的草垛后面钻出来个黑皮小子。咧开牙齿过来帮忙。
“你妈呢?”
高鹏远努努嘴。张夺芳还在跟一个老太太扯公分的皮。老太太耳背,张夺芳就在旁边说的很大声。冷不防的。面前忽然多了个人影。姚晓渔抬头,却见是个面生的中年男人,他个头不高。身材轮廓结实。皮肤微黑,穿了个汗衫和白色背心。脚底上穿着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