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算是有了一个最直观的了解。
那边,卫庄说道“公子韩非,果然名不虚传。”
韩非笑道“哦?听卫庄兄所言,卫庄兄似乎对韩非有些了解?”
卫庄淡淡说道“有所耳闻罢了。”
三人坐在一桌上,卫庄寡言少语。
多是叶千秋和韩非在说话。
三人虽然是萍水相逢,但叶千秋觉得韩非是个妙人,对他很感兴趣。
韩非似乎对叶千秋也很好奇。
二人一聊起来,就聊个没完。
不多时,店家上了几样小菜,还不忘朝着三人笑道“三位客官,请慢用。”
叶千秋和韩非一边吃一边聊。
卫庄对韩非似乎并没有多少兴趣,表现的很冷淡,但叶千秋却是能察觉到,这小子竖起耳朵,听的仔细。
此时,卫庄突然插话道“听闻韩非公子在桑海求学多年,想必定然是学得一身本事。”
“韩国弱小,想要在七国之中求存,着实不容易。”
“他日秦国东出,第一个要灭掉的,恐怕就是韩国。”
“公子此时归韩,是想陪着韩国一起殉葬吗?”
韩非闻言,啃了一口手里的烤鱼,大咧咧的说道“卫庄兄所言极是,眼下韩国的确是危若完卵。”
“但,韩非乃是韩国公子,不回韩国,又能去哪儿呢?”
“况且,韩国虽弱,但也并非不可救。”
卫庄道“如何救?”
韩非道“变法。”
卫庄一脸冷淡道“哦?这倒是奇了,公子在稷下学宫不是拜荀夫子为师吗?”
“荀夫子为儒家之师,公子如何能学得法家之精髓?”
“况且变法说来容易,但真要做起来哪里有那么简单。”
“从前申不害变法,的确让韩国变强大了几年,但申不害一死,韩国便恢复了旧貌。”
“当今韩王,可不是昭侯。”
韩非却是笑道“我虽拜荀夫子为师,但亦钻研法理。”
“申不害变法重术,失败也在情理之中。”
“我若变法,自不会如申不害一般。”
卫庄道“愿闻高见。”
韩非道“我若变法,当法术势三者并重。”
卫庄道“何为法术势三者并重?”
韩非侃侃而谈,道“法者,令刻于官府。”
“刑,施于黎庶,谨守法度者,予以褒奖。”
“触法犯律者,惩前毙后。”
“此正是国之安定所依循也。”
“术者,依才授官,察查臣职,生杀予夺,驾驭人心,此君主必掌之权也。”
“势者,以君王之势,威服百万臣民,使其令行禁止,不生异心。”
“君无术,则易受蒙蔽。”
“国无法,则百业不兴。”
“王无势,则臣民必乱。”
“故为君王者,若以法治国,法术势兼备,则王天下不远矣。”
卫庄闻言,不再开口,心中虽然对韩非才学敬佩,但却是对韩非想要在韩国变法的想法不以为然。
他自幼在韩国王宫之内长大,后来又曾经数次回到过新郑。
如今的韩国,内忧外患。
笼罩在韩国上空的夜幕,会将韩国拖入深渊。
而他想要找韩王报仇,也不会看着韩国强大起来。
这时,叶千秋拍手称赞,道“韩非公子所言甚妙,当浮一大白。”
韩非朝着叶千秋哈哈一笑,举起手中的酒碗,道“先生请。”
待三人将饭菜用完,酒水也喝了一坛。
韩非朝着店家喊道“店家,再给我准备两大壶酒,我要带走。”
店家应了一声,很快,便将两大壶酒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