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上山进香的香客。
也见过了白象池,见过了悬仙棺。
最后,在傍晚尚未到来之前,叶千秋带着徐凤年飞离了武当。
徐凤年眼看着离天穹云雾越来越近,而那块玄武当兴的牌坊越来越小。
有些人和事,就好像那块玄武当兴的牌坊一样,越来越远。
……
结束了武当一日游,回到了北凉王府的叶千秋,被徐骁邀请共进晚宴,晚宴结束之后,徐骁又单独请叶千秋到听潮阁一叙。
听潮阁顶楼。
叶千秋、徐骁、李义山坐在桌前。
一副棋局在上,是李义山和叶千秋在对弈。
徐骁只能做个看客。
看着李义山和叶千秋落子,徐骁在一旁咧嘴笑道“下棋这玩意儿,太磨人性子了。”
“还得文化人儿来,我这大老粗是真不行。”
李义山咳嗽两声,面有潮红。
叶千秋笑了笑,道“大柱国可算不得粗人。”
徐骁两手交拢在袖中,以一副富家翁闲聊的口气说道“外面的人都叫我人屠,叶真人应该都听过吧。”
叶千秋捏着一枚棋子,道“有所耳闻。”
徐骁叹了一口气,道“人活在世上,难啊。”
“要遭的罪太多。”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我屠人,人屠我啊。”
叶千秋瞥了一眼在一旁看似大发感慨的北凉王徐骁,笑道“人活精气神。”
“大柱国的精气神尚在,和人讲道理就好了。”
徐骁闻言,咧嘴笑道“叶真人这话,我喜欢听,我其实最喜欢和人讲道理。”
叶千秋捏着棋子,看似举棋不定,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该来的总会来。”
“世上的许多事,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大柱国,若是让你下这一局棋,你觉得接下来这一子,该落在何处?”
徐骁闻言,却是笑道“观棋不语真君子。”
“叶真人的棋局,我徐骁可不能插手。”
叶千秋一听,淡淡一笑,手中棋子落下,道“如此倒也不错。”
这时,只见对面的李义山道“叶真人棋力深厚,这一局在下输了。”
叶千秋微微颔首,道“李先生的棋力不俗,今日你我已经手谈五局,时候也不早了。”
“李先生身体抱恙,我就不叨扰了。”
说罢,叶千秋起身,下了听潮阁。
徐骁走到窗边,朝着在下边儿的湖心里荡漾的徐凤年喊道“凤年,替我招待叶真人。”
在湖中泛舟的徐凤年仰头,只见叶千秋已经出现在了湖畔,急忙将船划了过去,然后说道。
“叶真人,我在这儿看了一晚上星星。”
“看这天儿,估计今晚没下雪的意思。”
叶千秋笑了笑,道“该来的,总是会来。”
“还有两日,着急什么。”
徐凤年道“那倒也是,叶真人您通晓天象地理,不如给我讲一讲怎么看这天象?”
叶千秋走上小船,道“也好。”
……
听潮阁顶楼,徐骁看了两眼湖中的徐凤年和叶千秋,然后走到李义山对面坐了下来。
李义山接连咳嗽了好几声。
徐骁略显担忧,道“义山,你还能撑得住吗?”
李义山扒拉过一旁的酒葫芦来,往嘴里一灌,然后说道“王爷放心,暂时还死不了。”
徐骁点了点头,扭头看了一眼那边儿的老黄,然后道“要是这位叶真人能把老黄给救醒,那指不定也能给义山你想出个法子来。”
李义山笑了笑,摇头道“命该如此。”
“我李义山能多活这么些年,已经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