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终于彻底撕去了败絮外衣,让人不敢直视,浑身上下都拥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风采。
徐凤年望向坑中的袁庭山,咧嘴一笑。
“就你都不配我拔刀,今天算你走运,有个好岳父,下一次,我亲手剥你的皮。”
飞剑之上,叶千秋看着地上大坑里奄奄一息的袁庭山,摇头道“狭路相逢勇者胜,这人的胆魄终究还是差了些许。”
“若是他肯跟徐小子一命换一命,徐小子也不会比他好受半分。”
“人啊,有时候退一步,就等于退了千百步。”
“而进一步,就等于进了千万步。”
“这一退一进之间,却已经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陈渔在一旁说道“师父,徐凤年真不怕死吗?”
叶千秋不答反问,道“为师问你,你怕死吗?”
陈渔很老实的点头,道“当然怕啊。”
叶千秋笑道“那就是了,世上不怕死的人可太少了。”
“为师活了几百年,也一样怕死。”
“但怕死和敢于去搏命是两码事。”
“人在危急关头做出的抉择,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根本谈不上怕死还是不怕死。”
陈渔闻言,微微颔首,眼睛朝着下边儿的白发徐凤年看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玉广场之中的顾剑棠看了看躺在坑中不动弹的袁庭山,手中仍是死死的握着他的那柄南华刀。
顾剑棠并不觉得徐凤年这个北凉世子胆大包天到了胆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擅杀官员的地步。
事实上,也正如他猜测的那般,徐凤年退开了。
徐凤年看似行事荒唐,但此人藏拙藏了二十几年,绝不是无脑之辈。
顾剑棠对徐凤年其实不是很感兴趣,因为无论是藏拙的徐凤年,还是不藏拙的徐凤年,在没有成为北凉王之前,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感兴趣的是邓太阿的那十二柄飞剑为何辗转到了徐凤年之手。
还有那头突然出现的朱袍阴物,一般阴物根本进不了紫黄龙气弥漫的皇城,自从占据半壁江湖的魔教于斩魔台一役彻底烟消云散之后,世间公认再无一头天魔。
就在顾剑棠思索之间,却是突然双目冒火。
只见一柄剑胎圆满的飞剑突然直刺袁庭山的头颅,这让顾剑棠惊怒不已!
天子脚下,这徐凤年竟真敢杀袁庭山!
“好个不知进退的徐凤年!”
顾剑棠顿时抬手,一袖驭气挥掉飞剑桃花,正要抬手御回南华刀教训一下这丧心病狂的北凉小蛮子。
但是却无意间看到徐凤年嘴角笑意一闪而逝,在宦海沉浮中历练得八风不动的顾剑棠,眨眼便收回杀机,平静道“袁庭山出刀拦剑,对北凉大不敬,确实失礼在前,这顿教训,天经地义,可你若要杀袁庭山,不管是今天还是下一次,顾某都会对你拔刀一次。”
一辈恩怨一辈了。
这是寥寥几位庙堂柱石独有的傲气,顾剑棠若是今日对年轻了一辈的徐凤年动手,注定要为天下人诟病。
若是搁在平时,像徐凤年这种人,顾剑棠正眼都懒得瞧上一眼。
徐凤年抖了抖蟒衣袖管,十二柄飞剑入袖归位,然后双手轻轻插袖,淡淡一笑。
“顾尚书可杀三教圣人的方寸雷,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以后是要领教领教。”
顾剑棠看向徐凤年,缓缓说道。
“顾某等你来两辽祭祖,只要你敢来跟我争用刀第一人的名头,辽地境内,除了顾某会与你光明正大一战,没有谁敢对你耍阴谋诡计。”
这话表明了顾剑棠终于开始正视这个北凉世子。
徐凤年依然双手插袖,一副懒散无赖的姿态。
顾剑棠一挥手,两名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