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一定是修行者。
那这个人是来自书院?
还是来自那个神秘不可知的小院。
据他所知,宁缺和他的小婢女,经常出入那个神秘不可知的小院。
许世面无表情的说道“任何事情都禁不起怀疑,因为一旦开始怀疑便可以有目标的求证,只要求证便能找到很多证据,不然谁会相信夫子的亲传弟子,竟然是个冷血的谋杀犯。”
“我不想知道这些命案背后之间的联系,我也不想知道宁缺究竟是什么人,和这些死者有什么仇,我只想确认他有没有触犯唐律。”
王景略思考片刻后,摇了摇头,说道“现有的证据不足以说明任何问题。”
许世眉头微蹙,似乎有些忧虑。
王景略略有担心的低声问道“大将军,其实就算真查出来宁缺涉案的证据,难道还真能去书院后山逮他来审案?”
“依我看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许世看着窗外,缓缓说道“夫子曾经说过一句话唐律第一。”
“我大唐帝国便是以此信条强国富民,书院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不能抓住宁缺触犯唐律的证据,也要让夫子知道这件事情,让宁缺做不得书院行走!”
“更何况,如果这件事牵扯到那座小院。”
“也必须要让夫子知道。”
“我想知道,夫子会不会选择捍卫唐律!”
王景略听到这话,忍不住汗流浃背。
大将军,这是在玩火啊。
……
夜半时分,鸡都还没有叫,桑桑悄悄爬起床,套上那件略显宽大的侍女服,穿上已经有些显旧的小棉鞋。
然后,老笔斋的铺门开了之后,又关上。
因为前些天桑桑修理过铺门,所以,铺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没有惊动任何人。
她背着行囊,一言不发的离开,瘦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与晨光相汇的临四十七巷。
然后,她走到临四十八巷的小院门口,抬起手,打算敲门,然后却是又将手放了下来。
随后,她又离开了临四十八巷。
朝着长安城的某处行去。
……
小院里,叶千秋睁开眼,看到了桑桑瘦小的身形消失在了巷子里。
叶千秋淡淡一笑,随即,又闭上了眼。
很快,一天就过去了。
傍晚时分。
宁缺腰间别着柴刀,手里提前箭匣,身后背着大黑伞,敲开了小院的门。
卓尔一脸诧异的看着全副武装的宁缺,道“宁缺,你这是奔哪儿去啊?”
宁缺稍微有些着急的问道“看见桑桑了吗?”
卓尔疑惑道“桑桑?”
“她不在铺子里吗?”
宁缺又道“叶夫子在不在。”
卓尔道“在……”
宁缺腾腾腾的就往里边儿窜。
……
正屋里。
宁缺一脸着急的跪坐在桌前,朝着叶千秋问道“您知道桑桑去哪儿了吗?”
叶千秋笑道“很担心?”
宁缺道“很担心。”
叶千秋摆开棋盘,道“那和我下一盘。”
宁缺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思下棋。”
“叶夫子,您不是能未卜先知吗?”
“您给我算算,桑桑到底去哪儿了。”
叶千秋笑道“你觉得她能去哪儿。”
宁缺道“她在长安城认识的人不多,能去的地方也就是那几个地方。”
“可要是她不想让我找到的话,那肯定不会去那几个地方。”
“就好像她没有来您这儿一样。”
“所以,她能去哪儿呢?”
“她会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