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开始说道“无数年前,大禅师优婆崛,上承佛祖智慧,自创不净观,又得系念之法,便是今日佛宗所说禅法里的方便法门。”
“那系念之方便法门,行来殊为简单,你若起恶心,便拿一黑色石子放在身前,若生善念,便放白色石子在身前,渐渐修行,直至白色石子与黑色棋子的数量相等,直至心转纯净,黑石渐尽,身前只余白石。”
“所谓黑白便是棋枰之事,所谓法门便是弈棋之事,我瓦山多修黑白之道,而你要修的却是怎样把黑石变成白石。”
桑桑有些不解,问道“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怎么变?”
歧山大师取出一枚黑色的棋子,搁在先前那串虎桃木手链中。
然后他看着桑桑说道“你想它白,它便能白。”
棋瓮里的黑棋有很多枚,看上去都极为相似,几乎一模一样。
但她能够看出棋子之间哪怕再细微的差别。
桑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变白。
不是把黑棋变成白棋,而是把自己变白。
看着那枚黑棋,她想着歧山大师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心想如果真能做到想白就白,也不用陈锦记的脂粉,那真是太好了,而且很方便,难怪大师刚才说佛门把这个叫方便法门。
幽暗微寒的洞庐内,洋溢着轻松的笑意,然后渐渐回复平静,歧山大师讲解佛法的声音,不时响起,中间偶尔穿插着桑桑的疑问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今夜的讲解暂告一段落,歧山大师和叶千秋持手说道“先生,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我让观海带几位到寺里去休息。”
叶千秋起身,微微颔首,道“这样也好。”
于是,一行四人在观海的带领之下,朝着下方的烂柯寺行去。
岐山大师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
眼中闪过一抹莫名之色。
“世间多有智者,而多智如妖者,唯有此人。”
“纵使是夫子亦有所不如。”
岐山大师低声念道。
……
夜半时分。
崖洞里变得愈发的幽静无声。
歧山大师心中略有不安。
庐门微响,是观海回来了。
“师傅,叶先生他们已经在前寺安歇。”
歧山大师看着自己的徒儿,忽然问道“盂兰节会马上便要开了,依然会商讨冥界入侵之事,你对此事如何看法?”
观海看着师傅憔悴的容颜,一心想着让他早些去休息,说道“谁也不知道冥界在哪里,只不过是传说罢了。”
歧山大师笑了笑,说道“笨蛋,传说变成现实,那就不再是传说。”
观海憨厚地笑了笑,说道“那等变成现实再说。”
歧山大师又问道“你对那位叶先生有什么认识?”
观海微微一怔,发现师傅今天似乎有些异样,说道“这位叶先生确实不凡。”
“弟子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岐山大师道“怎样的人?”
观海支支吾吾,想了半天,才说道“就是很奇怪的那种感觉。”
“说不上来。”
岐山大师道“矛盾,而又平衡。”
“他身上有着从尸山血海之中走出来的味道。”
“也有众生烟火,百家欢乐的味道。”
“还有尘世高远,淡泊一切的味道。”
观海在一旁不停点头道“师傅,您说的一点都没错。”
“就是这种怪异的感觉。”
“一个人的身上,怎么能同时拥有这么多特质呢?”
岐山大师闻言,没有回答观海的话,而是又问道“观海,那你对悬空寺又有什么认知呢?”
观海一听,更是疑惑,道“您以前从来不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