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前咱们可都是一个老祖宗,大家有点儿摩擦很正常,用不着打生打死的。
斜靠在御辇上的赵桓却摇了摇头,说道“姓完的,朕当初是怎么说的来着?”
完颜宗瀚心中顿时大怒,只是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下臣一时糊涂,受了郭药师与吴孝民等奸贼的蒙蔽,不意冒犯官家天威,望官家恕罪?”
“朕能恕你,可是太原百姓不愿恕你,因你等而死的千千万万百姓不愿恕你!”
说完之后,赵桓便扭头对杨再兴等人喝道“统统杀光,筑京观于大同城外!”
“且~~”
完颜宗瀚顿时大惊,正想找些说辞出来,只不不曾想连且慢两个字都没有说完,便被旁边早已磨刀霍霍的杨再兴一刀斩下了头颅。
而随着杨再兴开始动手,剩下的士卒也各自抽刀杀向了金兵。
……
“此次下令杀俘,乃是微臣一人所为,与官家无碍。”
等到投降的几千金兵都死光之后,种师道忍不住有些头疼。
自古来就有杀俘不详的说法,大宋的军法之中更是明确规定战争过程中不得随意抓俘、不得随意殴打、不得随意杀俘等,并制定了相应的奖惩政策。
现在官家下令杀俘不说,还是杀掉放下武器出城投降的俘虏,种师道几乎已经能够想像等回到京城之后的场面——
那些御史还有太学生们还不得跟疯了一样进谏弹劾?
更操蛋的是,自己还是枢密院枢密使,同时还是这支军队的统帅,到时候肯定也少不得跟官家一起被弹劾。
与其如此,还不如由自己把所有的罪名全都背下来,省得官家再担上杀俘的骂名。
“杀俘筑京观的命令是朕下的,跟你种枢密使有什么关系?”
赵桓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所谓万方有罪,罪在朕躬。就算这杀俘筑京观的命令是你种枢密使下的,那也是朕这个皇帝的责任。
至于爱卿的意思,朕心里明白,不过是担心史书上会如何说朕残暴不仁罢了。不过,朕既然敢做,就不怕史书去写,纵然把朕写得比桀纣还要残暴又能如何?区区骂名而已,朕担得起。”
赵桓浑不在意的道“更何况,朕当日曾在汴京城头割发代首立誓金兵杀朕百姓一人,朕要杀他十人抵命。汴京城下百姓死伤多少?如今金兵才死伤多少?还差的远!”
“……”
种师道明明感觉自己有一肚子的话想说,然而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除了太祖皇帝之外,赵二之后的大宋历代官家都有三样祖传技能,除了祖传认怂术之外,还有一项是祖传卸磨杀驴大法,另一项便是传说中的甩锅大法。
现在自己都已经主动表示要把这个锅给扛起来了,当今官家却表示要自己背着?这官家莫不是个假的?
可是这话又说回来了,跟着这样儿的官员,这个心里是真舒坦!正是冲着这份舒坦,也不能让官家背上这种不世骂名!
“先安排人收拾残局,再把大同好好修整一番。”
就在种师道琢磨着该怎么替官家揽下这个大锅的时候,赵桓却又把话题转向了战事,似乎刚刚宰了一个大金国的勃极烈这么牛逼的事情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一样。
“等京观筑好之后,兵进奉圣州。从大同到奉圣州再到析津府,朕要彻底锁死完颜宗望和完颜宗弼他们北遁的道路。”
种师道躬身应了,又在地图上比划量了半晌,顿时激动的叫道“官家英明!”
种师道发现,如果真能按照赵桓所说占下奉圣州,那可就不仅仅止是堵住完颜宗望与完颜宗弼北遁的道路了——
如果能够修一段长城,和原本的秦长城连接起来之后再把大同、奉圣州、析津府都围起来,以后别说是金兵,就算是草原上任何一个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