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斟酌再三之后,赵桓又放弃了立即弄出来《物理》和《化学》的想法——
化学这种东西不是硬灌知识就能搞得了的,特别需要经验的积累和技术的突破,物理的观点被接受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尤其是计数法没有改进的时候。物理、化学方面的突破,往往都伴随着血和泪。
总而言之,给儒家挖坑这种事情要慢慢挖才行,因为无论是大坑还是小坑,首先得慢慢的开始挖才能挖成个坑,不能总想着一蹴而就。
可是就在赵桓琢磨着该怎么开始挖这个坑的时候,却听得杨再兴在后面嘟囔了一句“这几个书生也真是够倒霉的。”
“倒霉么?”
赵桓顿住脚步,扭过头来说道“依朕看来,他们不是倒霉,他们只是把运气都用在了投胎上——能够投胎到大宋,就是他们最大的幸运!”
杨再兴本能的想要反驳,然而愣在那里琢磨了半晌,杨再兴却没想到能够反驳的说辞。
这些读书人能够在酒楼里高谈阔论,心里不爽了就能指名道姓的狂喷开封府知府,甚至还有闲心想要替那些一赐乐业人敲登闻鼓鸣冤,这不都是因为他们投了个好胎?
远了像那些在金国打混的读书人暂且不说,就说那些求告无门的一赐乐业人……
这么一想,杨再兴忽然又开心了起来“官家说的是,他们确实挺幸运的。不过,微臣觉得自己的运气更好,因为微臣不光投胎成了宋人,还能跟着官家去开疆扩土,运气好到连投胎都没用光,自然是比他们更加的幸运。”
阴阳怪气?
可是瞧杨再兴这一脸激动的模样,也实在不像是在阴阳怪气。
难道说这货的脑壳里面其实没有脑浆,只有肌肉,是个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纠纠武夫?
跟在赵桓身后的李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低声对赵桓道“官家?官家?咱们现在是回去,还是?”
赵桓嗯了一声,随口道“去祝家庄子瞧……”
话还没有说话,赵桓的注意力便被远处的几人所吸引——
一个满脸紧张、茫然的小乞儿趴在一块四个木轮的木板上面,两条腿扭曲出极为诡异的角度,黝黑的双手支在木板的前边,身旁是几个近七尺高的大汉,正神色不善的在跟挡在前面的几个汉子争吵。
在看到小乞儿的一瞬间,赵桓阴沉着脸吩咐道“调禁军过来,封锁汴京所有的城门和街道,不许任何人随意走动,更不许任何人出城。还有,让王时雍和慈幼局的人一起滚过来见朕。”
刚刚还说投胎到大宋是一件值得把所有运气都用光的幸事,结果转眼间就被打脸——
渣某庸笔下的丐帮并不是杜撰出来的,而是真实存在的!
当然,丐帮团伙的大头子并不叫帮主,而是叫做“团头”或者“丐头”,平日里向手下的乞丐们收取“日头钱”,等到雨雪天气要不到东西了,团头就自己拿出些粮食来熬成粥,养活着手下的乞丐。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团头手里还真就有一根类似于打狗棒的东西——“丐头必有杆子以为证,如官吏之印信然”,“丐头之有杆子,为其统治权之所在,彼中人违反法律,则以此杆惩治之,虽挞死,无怨言”。
上辈子的时候,赵桓还曾在《今古奇观》之中看到一篇《金玉奴棒打薄情郎》的故事,说的就是南宋时候,临安城中有一个七代相传的丐帮帮主,姓金,名老大,住的有好房子,种的有好田园,穿的有好衣,吃的有好食;倒也真是家有余粮,袋有余钱,放债使婢。
这几乎就是最早的赘婿文——穷逼书生莫稽娶了前任丐帮帮主之女金玉奴,宴客的时候被人嘲笑,觉得丢脸之后在金玉奴的帮助下考取功名。
然后官老爷莫稽就嫌自己的妻子出身低微,丢了自己的人,干脆借着赏月的名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