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邕州走好!”
伴随着苏缄不甘的狂笑声,正倚着州衙后墙拼死巷战的青壮们也只能高喊一声苏邕州走好,来为苏缄送行。
苏缄是一个传统的文官——
既瞧不上那些同僚腐儒,也看不起那些丘八斑儿。当朝太宰?李纲算个锤子,窃居高位而已。杨再兴?一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武夫。简单来说,就是除了官家和他自己以外,苏缄看谁都像哈士奇。
但是苏缄对百姓倒还说得过去。
官家说要永不加赋,苏缄在第一时间就派出了衙役去宣扬永不加赋诏。官家说要招募百姓垦荒,苏缄第一时间就组织了一批无地百姓,不仅按照规定给了他们安家银子,还额外拿自己的一部分俸禄贴给了这些百姓。
所以,尽管苏缄依旧跟其他的文官们一样喜欢唱歌跳舞逛青楼,但是苏缄在邕州的官声倒是不错。
然而不错的官声并没能拯救苏缄。熊熊烈火,终究吞噬了苏缄,也意味着邕州城最后的抵抗已经进入了尾声。
“大宋?”
洪真呵了一声,不屑的道“不过如此!”
李常杰捋须笑道“殿下说的是。宋人一向孱弱,前面廉、钦二州便是明证。这次能死守不降,已是大大出乎了意料。”
洪真嗯了一声,说道“这次倒也多亏了徐先生所献的囊土薄城之策。吾得徐先生,当真是得一臂助。”
听到洪真夸奖自己,一直走到洪真马前引路的徐百祥赶忙转过身子,躬身道“殿下谬赞,小人愧不敢当。此战若非殿下英明神武,李太尉指挥有方,我朝上下将士用命,只怕小人再如何献策,也难以破开邕州。”
“徐先生过谦了。若非先生,这邕州高城又岂能轻易破开?”
李常杰笑道“对了,依先生之见,眼下邕州既破,下一步又该如何?”
徐百祥心中一凛,斟酌一番后才慢慢答道“邕州城破,宋廷必然震动,到时不免反扑。依小人之见,若是求稳,倒不若舍了廉、钦二州后挥兵北上,尽取邕州与特磨道全境。”
“邕州与特磨道多蛮人,向来不为宋廷所重,而我朝取邕州与特磨道之地,便可坐望夔州路与广南西路,待他日准备充分之时便可北上伐宋,纵不能探取宋廷全境,也不难与之划江而治。”
“若殿下与太尉不欲求稳,便该趁此良机,上书陛下直取雷州、琼州,先断了宋廷的海路,再挥兵中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广南西路与成都府路、蘷州路、荆湖南路与广南东路,如此,倒也能得宋廷半壁江山。”
“只是,荆湖南路不比广南、蘷州,向来为宋廷赋税重地,若荆湖南路一失,只怕宋廷大军拼命反扑,到时反而不美。”
“另外,殿下可遣人捉一些道士、和尚,得了这些人的度牒文书之后,便可遣人妆成和尚、道士,前往宋廷内打探虚实。”
李常杰和洪真对视一眼,打了个哈哈,说道“先生好计谋。只是眼下当务之急,还是抓到苏缄老贼。”
……
“苏缄呢?”
徐百祥站在一个浑身是血,两臂尽断的邕州青壮身前,居高临下的问道“殿下仁慈,只要你肯说出苏缄的下落,殿下定会饶你一命。”
“呸!”
那青壮紧因为双臂的疼痛而满头冷汗,闻言却只是呸了一声道“要杀便杀,爷爷要是皱一下眉头,便称不得好汉!”
徐百祥倒也不恼,只是对旁边的一个李朝士卒拱手道“有劳军爷,拖死他!”
李朝士卒瞧了李常杰一眼,见李常杰微微点头,便俯身抓起这个双臂尽断的士卒的头发,用力拖向了一边,又用绳索套在这个士卒的头上后系于马尾。
徐百祥又对着旁边一个满身是伤的青壮问道“看到了没有?说出苏缄的下落,否则,你便和刚才那个贱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