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欺负过夏悯,真是个爱惹事的人,看看,你老大,现在正躺在你的面前呢。”
被叫做周宪的年轻人呆滞地看着眼前王力的尸体,泪水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他并不是因为王力死了而难过,他们这样的人,谁在学校里威风,就跟着谁,谁能让他们不受欺负,就跟着谁,然后,他们再一起欺负别人。
总是这样的。
他流泪是因为恐惧,极度的恐惧。
或许在眼睛被蒙住,嘴巴被塞住,除了声音,其他一片黑暗的世界里,年轻人的丰富想象力已经带给了他无数的惊恐,无数的噩梦。
夏悯不知道他被关在这里多久,但是他就算能或者离开,后半生或许也会活在恐惧之中。
“看哪,夏悯,周宪,曾经嘲笑过你外婆眼瞎的人,抱歉,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墨忱就像是在沙滩上发现了一枚美丽的贝壳,然后惊喜地告诉自己的小伙伴
“我们真的很有缘,连仇人都是一样的。
嘿,周宪,我警告过你的,高一还是高二?
不要动我的早餐,也不要在背后议论和猜测我的家庭。
你看,你总是管不住你的嘴巴,所以你同时得罪了我和我的朋友。
这也是你为什么在这里的原因。”
墨忱站在周宪的身后,用手扼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脑袋用力抬了起来,他的整个脖颈伸到了有生以来最长的地步,喉结的跳动清晰地暴露在夏悯眼前。
“你还偷过夏悯外婆给他的饭钱对吗?”
墨忱俯视着周宪的双眼,周宪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因为紧张和恐惧,周宪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的喉结上下跳动,并且越来越快。
“我的父亲告诉我,小偷和嚼舌根的人总是被人唾弃的,就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令人厌恶。
你不正是这样的人吗?”
墨忱将剃头刀轻轻地放到周宪的咽喉上,冰凉的触感似乎唤醒了周宪的感官,拉回了他的灵魂。
尽管说不出话,夏悯还是可以从他脸上看到求饶和绝望。
似乎再说,求求你放过我。
夏悯巴不得他们死,可是他们真要死了,夏悯却迷茫了。
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们死了,我的怨气会就这样消失吗?
“看好了夏悯,我只做一遍,后面的需要你来完成。”
周宪终于不再像根木头,他扭动着,挣扎着,跪在粗糙地面上的膝盖,已经被磨出了血,可他还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反抗着。
死亡的威胁促使他的肾上腺素加速分泌,而肾上腺素刺激着他,求生欲控制着他,剧烈的反抗使他觉得他下一刻就要挣脱了。
“周宪,很高兴和你做了三年同学,同时,很高兴认识你。”
……
“假的…吧。”
上一刻,夏悯还抱着侥幸心理。
或许这只是墨忱和他们演的戏,过一会王力就会站起来,墨忱也会放开周宪。
直到剃头刀将周宪的皮肤划开。
心脏泵出的新鲜血液溅到夏悯的左脸。
“你看,就是这么简单。”
墨忱笑着松开两只手,周宪和剃头刀同时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