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毕竟不是经同一人手炼制而出的丹药，你们这么多人杂驳的气息，就已经足够让成丹下降好几个档次了。”

纵然在场的独孤弟子与江羡鱼本人很满意这个结果，但真小小识海内的青涯老鬼，却语气满是嫌弃地评价这一场丹炼。

“那若是你来，丹品几何呀？”真小小笑着发问。

“至少返璞！”青涯老祖信心十足。

丹药的品质从最低的药渣开始，分为药渣、碎丹、三裂、二裂、一裂、无瑕、完美、含光、五色、风云、天光、返璞、兽影、天人……

“可惜……你已经没有施展的机会了。”

真小小才不信他说出的大话，她默默看着龟纹鼎内的白色碎丹缓缓升天，此刻体内重新张息着沸腾的鲜血与灵气，她在等待……等待万古丹源试炼结束的那一刻，再一次试图冲击神圣领域，说不定那就是结界唯一的破绽。

但青涯老祖嘴畔响起的笑声却再一次打断了真小小的思路。

“哈哈哈哈？谁说的，要是万古丹源这么容易就被突破……它便不是万古丹源了！”

“老夫当年，虽然没有那个幸运，挑战此禁，但我相信……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你们都太小看列空大界十万年前的丹道底蕴了！”

真如青涯所说吗？

真小小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在那缓缓升天的白色碎丹上。

如投石入水，只不过湖面位于众人头顶的天幕中。

白色的碎丹徐徐上升，在靠近风眼处金色立柱的刹那，“噗通”一声遁入虚无，同时引得天空荡漾起一层层的涟漪。

就连主持本场丹道试炼的江羡鱼都以为，在涟漪散开之后，万古丹源会随之破碎，继而羊舌台将再一次朝神圣领域纵伸而去。

但脚下的羊舌台纹丝不动。天空荡漾起的涟漪久存不灭。一团氤氲的雾气，仿佛还从无到有，顺着涟漪缓缓出现在空气的波动里。

“那……那是什么？”

揉着自己的眼睛，江羡鱼仿佛感觉到了淡淡的威压出现头顶正上空，金色立柱前，雾色在勾画一枚巨大的鼎，那鼎仿佛揉合了整个天空的颜色，有朝阳的橘红，有晚霞的绯紫。

“胭脂云霞鼎！”

青涯老祖在真小小的识海内高叫一声。

“那是什么？”真小小挑起眉梢。

“白痴！那是传说中的鼎王！它属于药圣！药圣之鼎！”仿佛是窥见了自己认识体系中最为神圣的东西，青涯老祖的声音里，充满了狂热。

“是要赠我举世无双的宝鼎吗？”

对于十万年前的一切，江羡鱼可没有青涯老鬼那么熟悉，但他目观天空异变，感知空气里威压的流动，也看出了，正在风眼最高处凝形的，乃是一枚拥有霞色的大鼎。情不自禁，喜上眉梢！

可惜江羡鱼来没来得及高兴多久，空气里的威压就急剧地变化，从开始若有若无地闪现，倏地拔升千倍不止！

将众人面前的白玉和青玉石碑通通震裂，将所有丹者们死死地压倒在地，它以雷霆之势，快得令人目力不可捕获地疯狂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