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师姐笑了？

正在三火道峰上教授学员如何使用附灵术的燧人老祖突然心有所感，抬头出神地眺望天空。

“已经好多年没有听过……师姐的笑声！”

天双的笑声，像是对真小小的鼓励，她更卖力地炼化火积云，将它化为自己身的宝藏。

“就算你成功地拥有了它，也像其它两术一样，需花多年沉浸，它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力量，你现在不过太乙仙人，对战混元尚可，不到万不得以，千万不要碰触混元大罗，不然仙宝有损，你也有可能身死道消。”

此刻，对于真小小只有浓浓的记挂，天双恨不得把她护在手心里，不让任何人伤害，直到她成长为天地至尊，再无人能欺扰。

“大师姐！”

感觉不对劲，真小小猛地停下了自己的吐纳运作。在她眼前的天双虽然还是那么威严神圣，但身影却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

“笨蛋！不要停下来！”

见真小小走神，天双骤然大怒，她收起火焰王座，化为一条火焰巨蛇向真小小无情地缠绕而来，她张开大口，像是要将真小小吞噬，然而下一秒却化为丝丝火烟，强行往真小小体内灌入！

从她的七窍，从她的天灵，从她浑身毛孔！

知道真小小的肉身抗得起火威，天双的动作没有丝毫温柔。

“大师姐！”

真小小被火蛇束缚，感觉到她对自己灵气的野蛮压制！她极力挣扎，但朝她传火的天双还是可以自如地使用领域的力量拿捏对手。

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真小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双在自己面前消耗尽最后的力量。

当火积云一半以上都被真小小吞噬，天双在她面前，只剩下了淡淡的影。

“大师姐你这又是何苦？”真小小脸上的苦意浓得化不开。早知如此，这火积云她不要便是！

“你不懂，傻孩子！”

天双单薄的虚影轻轻吻了吻真小小的额头。

“人活着的意义，就是在有限的时光中，获取充实，这样一来，死亡对我这种执念深重的家伙来说，就是平静与满足。”

“我这一路，走得圆满，接下来的路，你自己小心，整个帝藏没有了我，也便没有了对那些大威元帅的力量封印，但你已有火积云傍身，只要不主动招惹祸乱，自保无虞……”

天双的吻别，又烫又湿，真小小大叫着不要，但天双的轮廓还是彻底消失风中。

她的执念已满，心愿已然达成，再加上用以寄生的火积云又被真小小收服，自然没有了继续存世的理由。

真小小长跪火中，半晌没有抬头。

她所得到的东西，过于珍贵沉重，以至于一时之间，她无法自处。

现在回想天双打量自己的那些凝重目光，真小小想哭。她不但极力在培养自己，也在与死亡和永逝进行着和解。真不知道，那是一种何样的心情。

天双走了。

留下了火积云与那鎏金的牌位。

直到此刻，真小小才勉强看见鎏金牌位下散放刺目之光的四个大字！

无上道人！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