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真小小轻笑了起来。
看来火家与汤家,就是自信有两大火母撑腰,所以吃定了黑家。
回忆自己这两年来熟读的纪事,真小小立马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难怪大纪事文书里每次有利益纠葛时,诸家的分配都显得有那些一些不合逻辑,现在再仔细回想……其实所有“不公平”背后,都隐藏着最顶层的权利斗争。
比如某年火河泛滥,县州就先救东岸的灾后救西岸,回溯年份,正是东岸一小村中出现了地火契约者,且在火母座下修行,而西岸则更加贫瘠,百年内没有出现过什么厉害人物。
又比如某年中州州牧连换十七任,皆因中州物产稀薄,州牧找不到好的寿礼为当时的火母涎香庆生……
啊……
此刻真小小又想起了自己初见芙蓉火祖时,她老人家说的那番话。
南鼎界因何而代代兴旺?依靠的是城中贵族的力量!
可笑。
可笑至极。
兴旺?兴旺完全谈不上,但整个南鼎,这百代历史,的确都是围绕贵族利益而运行。这是此界畸形的生态环境,之所以可以长久的运用,只怕要感谢那些底层忍辱负重,百折不挠的百姓。
眼前汤珂儿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又有三道破风声已经出现在真小小的车驾前。
“咦?怎么是你?”
“你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在雨地给天圣女大人摆接风宴吗?”
“哈!我就知道你们不会信守承诺!”
吵吵嚷嚷的声音在风中传开来。
“放肆!天圣女车驾前岂容你们聒噪?”桂枝头痛地看着三位圣夫,一个二个都跟木头一样不会说话,果真男人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就算契约了地王火也是一样!
她只能再度挺身而出,呵斥来人的无理。
“抱歉!抱歉!”一位头上盘满小辫子的老妪轻轻地弯下自己的腰,她黝黑的皮肤上布满褐色的老人斑,一看就知道资历很老。
“老身乃是殇州黑氏族长,在天圣女大人面前失礼了,不过老身若不提前来见圣女大人,只怕就会让火氏和汤氏这两只狗贼占了便宜去。”
“喂,黑氏的老东西,你怎么说话的,你说谁是狗贼?”黑氏族长话声还没有落定,一旁的年轻男子便叫了起来。
一般男子在这个场合并没有说话的权利,但叫骂黑氏族长的男子正是汤柯儿的哥哥汤臣。此子契约玄火,亦修炼到了开光中期,而且容貌出众,乃是殇州汤氏最看重的子嗣之一,因为用他联姻,势必可以与南鼎城中贵胄结亲,为家族带来利益和荣耀,这一次派他出来,也不无讨好天圣女的想法。
“就是就是,黑老太婆,你可不要含血喷人!”火家的代表,则是一中年美妇,她一双狐狸眼儿十分勾人,然而此刻却喷着灼热的火焰。
“天地良心!老身血口喷人?老身包藏祸心?”黑氏族长笑得一脸狰狞,脸色惨白得可怕“明明就是你们仗着后台硬,要把我黑氏硬生生逼上绝路!”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