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错过事情吗？一辈子都不能赎的那一种。」

——徐凡

上午，阳光正浓，一个窗帘完全拉紧的漆黑房间里，一粒火星在不断闪灭。

“徐凡，徐凡！”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呼喊，伴随着敲门声，房门被推开了。

“我在公司找不到你，诺贝尔奖提名的记者过来了徐凡！”

夏珊刚推开门，一股浓郁的烟雾就扑面而来，强烈的尼古丁味道几乎让人窒息。

“徐凡，怎么了？”

夏珊神情一怔，随即不顾满屋子的烟雾和难闻的味道，急忙走进去。

“我没事。”

徐凡嘶哑着声音摇头，说着抬手继续抽了一口。

没事？

夏珊看着旁边拆开的一条烟，还有满桌子估计上百只的烟头，这叫没事？

“你先出去吧，我想静静。”

徐凡没有看夏珊，抽完手里的烟，说着就又拿出新的一支。

“不许抽了！”

没等徐凡把香烟点燃，夏珊就在他手里把打火机和烟，包括桌子放着其他还没有开封的烟一起拿走。

拿着手里的一摞烟，夏珊看着徐凡陷入发呆没有一点儿想要说话的样子，神情犹豫几下，还是转身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她还不忘把徐凡房间里的几瓶红酒一起拿走，不留下一点儿。

砰！

身后传来房门关闭的声音。

徐凡在发呆中微微回过神，回过头看着禁闭的房门，眼底突然露出了几分狰狞。

但下一秒，他眼底的狰狞就又消失了，整个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我是一个罪人”

徐凡痛苦的低吼出声，身躯颤抖就如同一个刚刚出笼的恶鬼。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虽然有几分聪明才智懂得借势而起，但当这种关乎整个文明的事情压在身上时，还是让他的精神都快要崩溃。

在刚刚，他心里已经冒出了不该有的念头。

作为完全经历了全部事情的经过，明白八百年后的人类文明为什么会灭亡，徐凡心里知晓夏珊的关键。

如果没有夏珊，没有完善的神经虚拟网络，那么人类文明就不会娱乐至死。

从这个角度看，把夏珊解决了，那就解决了问题的根源。

徐凡也相信凭借自己现在的资本和地位，这个事情完全可以做到天衣无缝。

只是念头刚刚想起，他就否决了。

他做不到这样去伤害一个人。

哪怕他掀起的蝴蝶风暴已经把人类文明给灭亡，几百亿的人类一朝沦丧，但这终究是无心之举，无意之过。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经历过八百年后人类的辉煌，明白夏珊在其中的重要性。

如果没有夏珊和神经虚拟网络，人类根本就走不出地球，社会内部无处宣泄的矛盾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把人类推向深渊。

“制度”

徐凡睁开眼睛，想起约翰斯报告中提到的制度、资本、舆论等手段。

只是心里仔细思量一番，他就摇头了。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制度本身就是建立在生产力和科技基础之上的东西。

而猛兽一旦出笼，想要再重新关回去就困难了。

神经虚拟网络这一头猛兽已经放出来了，接下来资本就会驱使着它狂奔，掀起一场新的技术革命。

作为社会的顶级资本阶层，徐凡心里明白资本有很多的弊端乃至于罪恶，但不能因为弊端，这就否决资本带来的社会发展优势。

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制度，只有适合当前时代的制度。

生产力无法满足一切的时代，资本的商业活动就是推动社会发展的最好手段。

如果在生产